凉月不回答。</p>
顾北斗深吸了口气，负气离开。</p>
凉月也没有留他。</p>
她走到那男子面前，剑尖指着那人的心口。</p>
“活在虚拟的结界里，开心吗？”凉月问。</p>
那男子摇头。</p>
凉月冷冷地道:“那便，走出去吧！”</p>
凉月收剑，手心妖主咒印印在那人的眉心。</p>
她不忍心杀他，但他不能让他继续带着那个身份活下去。</p>
凉月又用灵力去了那人肩膀上的刺青。</p>
一切都做完，她便回轻罗馆去找人，把这个人和那些孩子安置好。</p>
到了午夜时分，顾北斗才回来。</p>
“满身酒气，喝多了？”</p>
凉月在门口等他。</p>
顾北斗见到凉月，喝得通红的脸更红了。</p>
他气鼓鼓地甩过头，将剑丢到凉月面前，说:“你杀了我，现在就杀，反正早晚，你都要这么做。”</p>
凉月白他一眼，将醒酒汤放到桌上。</p>
“下次少喝点，你是冰狐，喝酒会伤你的修为。”</p>
凉月起身要走，却被顾北斗拉住了手腕。</p>
“是不是，只要是对王爷不利的事情，你就会六亲不认，是非不分了！”</p>
“哪怕，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p>
“哪怕，我可以为了你去死！”</p>
凉月转身，却看到顾北斗满脸的眼泪，委屈极了！</p>
“别瞎想！我没杀他们任何一个人！”</p>
凉月掏出手帕，被顾北斗抢了去，他却没擦眼泪，而是紧紧地握住它。</p>
“顾北斗，我这么多年，可曾真正动过杀心？你真的不懂吗？”</p>
凉月抽回手，转身离开。</p>
她不敢回答顾北斗的问题。</p>
他说得没错，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疯爹。</p>
才走了几步，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p>
怀抱很暖很熟悉，凉月好像哭。</p>
“累了，就放松下来，休息，不要让自己太紧绷了。”</p>
花酿轻声安慰着。</p>
他也没想到，十年前戎国的事情，会在今天结下这么个果子。</p>
善与恶，一念之间，却没人为十年前的凉月考虑过。</p>
她在北疆经历的事情，她都不曾与旁人说过。</p>
顾北斗不知道，倒也不是他的错。</p>
似乎谁都没错，但有好像，什么都错了。</p>
一场醉酒之后，顾北斗似乎忘了这件事，而凉月也选择避而不谈。</p>
凉月不知道顾北斗以后还会不会对自己忠心，或许这便是那只妖的目的，离间。</p>
可是，凉月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p>
离开之前，顾粲非要吵着出去吃一圈，众人没心情理他，没想到这家伙够能耐的，竟然偷跑出去了！</p>
而另凉月感到细思极恐的是顾粲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他们神，人，妖三族大人物面前，水灵地不翼而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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