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姐……”朝容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唤道：“姐姐、姐姐、朝华？姐？”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风吹树叶的飒飒声。
她心头满是惊惧和凄楚，那种尖锐的痛苦仿佛一支利箭般刺入胸中，朝华会死吗？
十五岁那年陆夫人病逝，她守在病榻前寸步不离，可还是没能留住她的生命。那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但那种死亡是漫长的、循序渐见的，可以让人慢慢的一步步接受。
这回不一样，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难过绝望的快要发疯。
“姐姐，姐姐，回答我，求求你了……”她好像听到了微弱的气息声，心头忽然升起了微弱的希望，她低喘着一点点撑坐起来，将浑身是血、了无生机的朝华抱在胸前，看到那支贯穿她脖颈的利箭时，她的眼泪不由得扑簌簌坠落。
朝华气若游丝，口唇翕动，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此刻的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朝容把耳朵凑了过去，哽咽道：“姐姐，你想说什么？”
朝华挣扎了半晌依然发不出声，朝容灵机一动，想起母亲临终时也是说不出话来，但是把手指放在唇边感受，几乎可以辨出来。
她压抑着悲伤，缓缓抬手到了她面前，手指贴着她的唇，柔声道：“你说吧，我都能感觉到！”
朝华的眼神有些涣散，苍白的唇贴着她的手指微微颤动。
朝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死，我想念父皇和母妃。”
朝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悦。
朝容哽咽道：“你不会死的，是我死了，朝容死了……”
朝华眼角沁出血泪，满面凄哀，摸索着从衣领里扯出一个东西塞进了朝容手中。
朝容低下头，看到是一枚寸许长的箭簇，箭尖已经磨圆，用一根红绳串着挂在她脖颈上。相处了这数日，她好像还从未见过她拿出这东西。
朝华奋力打起精神，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拼尽所有的力气挤出了一句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朝华！”她的声音低微的几不可闻，但是朝容还是无比清晰的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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