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两人钻出了水面,顿时一阵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他们的眼睛里。 许多日未见太阳的他们一下子看到这么强烈的光,眼睛有些刺痛,连忙伸出一只手遮住眼睛。 没想到终于出来了,雁秋翎心想,十分兴奋,发现千流音正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腰,以为他要占自己的便宜,怒斥道:“你干什么?快放手!” 千流音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呀,我又不会水性,不抱着你,万一溺水了怎么办?” 雁秋翎气道:“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把的头按到水里。” 此话倒真是让千流音有些畏惧,便松开了她的腰,但还是紧紧拉住她的手。 随后雁秋翎便将他拖上了岸边,两人从宫殿的地下河流里一路随波逐流,漂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离开了那里。 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哪里,只是看周围的自然景色,倒也清秀。 他们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 两人劫后余生,心中都有许多感慨,雁秋翎则是从未没有经历过如此危险的事情,看着明媚的阳光,心里也是十分的舒适。 她轻轻侧首,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千流音身上,只见他此刻正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衣物间搜寻,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焦急与不安,仿佛遗失了极为重要的珍宝。 雁秋翎不禁好奇,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千流音道:“天坠门的令牌,好像不见了。” 雁秋翎闻言,心中更是疑惑丛生:“你怎么会有天坠门的令牌?” “那是天坠门的弟子顾言之给我的。”千流音道,“有了那块令牌,我就可以见到他们的掌门玉衡子了。” 说着又将身体翻找了一遍,仍是没有找到,想来应该是遗落在了宫殿了,或者是在水里了吧。 雁秋翎道:“那你不必担心,有我陪你去,你仍然可以见到玉衡子,让他为你解毒……” 但千流音正在从鞋子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雁秋翎的目光轻轻掠过千流音掌中那封略显斑驳的信笺,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疑惑之色:“这是什么信?” 千流音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人托我送到天坠门的,可能是一封报安的信吧。” 言罢,他轻旋信纸,让那微薄的阳光穿透薄纸,斑驳地映在他的眼眸中,心中却暗自思量:这信,又经一番水泽洗礼,不知道上面的内容还能看清吗? 雁秋翎感觉到他好像有事情在瞒着自己,虽然很好奇,但此刻她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们必须要在三日内赶到天坠门,否则千流音体内的落雁沙剧毒就会攻入心脉,毒发身亡。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份对信件的好奇暂且搁置,转而坚定地望着千流音:“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千流音问。 雁秋翎冷冷道:“自然是去天坠门了。” 千流音笑道:“你该不会是要跟我一起去天坠门吧?” “你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我引路的话,你很难在三天的时间里到达天坠门。”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不用跟师门报个平安吗?” 雁秋翎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急切:“时间太紧了,等到了天坠门再说好了。” 千流音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我都没有想到你这么喜欢我。” 雁秋翎脸颊微烫,羞涩与嗔怪交织,轻声道:“你胡说什么,你救了我好几次,我岂能放着你不管?作为燕山派弟子,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千流音望着她,眼中笑意更甚,却并未再行反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份纯真的坚持颇为欣赏。 他心中暗自思量要在三天内赶到天坠门,若是没有一个识路的人引领,恐怕也是很难。 两人相视一瞬,心中方位既定,随即施展御剑之术,身形如流星划破长空,朝天坠门的方向赶去。 —— —— 在那幽深莫测的黑风山腹地,一座洞穴因岁月的侵蚀与未知的力量而坍塌,碎石遍地,却掩藏不住挖掘者的决心。随着一声沉重的轰鸣,一块巨大的岩石被众人合力移开,宛如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 霎时间,一缕微弱的光线自那新现的缝隙中透出,伴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喊:“这里有个洞口!” 闻讯而至的人群迅速围拢,青雪与秋海棠亦在其中,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 秋海棠轻启薄唇,语带几分确定:“这个洞口是那日巨蛇逃跑的地方。” 青雪轻叹一声,目光在堆积如山的碎石间徘徊,问道:“搬了这么多石头都没有看到他们踪迹,他们会不会是在巨石倒塌的时候,钻进这里面了?” 秋海棠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思,他沉吟片刻,声音沉稳而坚定:“有可能,我们下去看看。”” 言罢,他率先行动,身形轻盈一跃,与青雪及山风并肩,共同跃入了那幽邃的洞口。小林子与几位燕山派弟子则留于洞口,负责警戒与接应。 跃下那未知的边缘,三人骤然置身于一片幽邃的迷宫之中,四周被厚重的黑暗所吞噬,唯有曲折蜿蜒的密道在昏暗中隐约勾勒出路径的轮廓,如同古老传说中通往秘境的秘径,分岔交错,引人遐想却又难辨方向。 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谨慎地沿着最前端的微弱光线摸索前行。 时间在这片沉寂的空间里似乎变得缓慢而悠长,直到青雪的脚步轻轻一顿,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在她脚边悄然显现。她弯腰拾起。秋海棠用火把看了下,道:“这是个火折子。” 青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中的阴霾瞬间被希望的光芒驱散:“这肯定是木头他们留下的。”想到没有走错地方,心中高兴了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三人发现地上有脚印,便循着脚印走了半个时辰,直至一扇古老石门赫然眼前。 这石门材质奇异,泛着冷冽的幽光,坚硬得超乎想象,即便是三人合力,也无法在其上留下丝毫动摇的痕迹。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秋海棠的敏锐目光捕捉到了门旁一块不起眼的凸石,他沉思了下,指尖轻触,一股微妙的力量仿佛被激活。 紧接着,一阵低沉而悠长的轰鸣自地底传来,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颤抖。随着这声轰鸣,石门竟缓缓抬升,露出了里面的宫殿,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既惊又喜的光芒,连忙进去。 宫殿之内,火把的光芒摇曳生姿,将每一处角落逐一照亮,却也揭露了这里的凄凉与破败。四壁之上,壁画斑驳,一片狼藉,还有许多的剑痕,划痕,甚至还有巨蛇的尸体,像是经历了许多惨烈的打斗一样。 他们心中笃定,千流音他们必然来过这里。 随后,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被一座巍峨的祭坛牵引,那祭坛仿佛拥有无尽的吸引力,引领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踏上祭坛,眼前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一尊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横陈其间,棺内琳琅满目,珍珠翡翠、宝石美玉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然而,这奢华之中却透着一丝诡异,因为棺内并无尸骨安眠,唯有空虚与冷寂相伴。 秋海棠的目光锐利如鹰,瞬间捕捉到了棺盖之上刻画的奇异纹路,那是传说中的嗜血大法,其邪恶之气仿佛能穿透岁月,直击人心。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既有愤慨也有决绝:“原来那老妖就是在这里习得这邪功的,断不能让这邪功再流传出去。”当下便一掌将这棺材盖给打碎了。 三人继续在这幽深莫测的宫殿内穿梭许久,,却迟迟未能寻得千流音与雁秋翎的踪迹。 正当他们心中满是不解与忧虑之际,地面上一处不寻常的凹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走近一看,那竟是一个幽深的洞口,宛如大地张开的巨口。洞口之下,隐约可见一条潺潺流动的河流,水声清脆悦耳。 就在这时,青雪的脚步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什么硬物,她低头一看,随即弯腰拾起。 火光摇曳间,一枚古朴的令牌在她掌心闪烁,其上“天坠门”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息。 秋海棠见状,眉宇间不禁泛起疑惑之色:“天坠门的令牌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雪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恍然之色,她轻声道:“我认得这令牌,这是木头的令牌,他之前还想给我的。” “原来如此。”\"秋海棠轻叹,“千兄跟师妹他们果然来过这里,我想,他们一定是从这个洞口 跳下,寻着河流离开这里了。” 青雪听闻,心急如焚,身形微动,便欲追随那未知的轨迹,一跃而下,却被秋海棠以柔和却坚定的力量轻轻拦住。 秋海棠沉思道:“我们不知道千兄他们到底走了多久了,就算是跳下去,恐怕也很难找到他们。而且这河流的水汹涌湍急,贸然跳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青雪急道,“好不容易有了木头他们的踪迹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秋海棠宽慰道:“你先别急,千兄跟师妹他们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必然是没有事情的。千兄他们如果平安脱险,肯定会回客栈找我们,如果我们跳下去追寻,反而有可能会跟他们错过了,还不如先回客栈等,我让几个水性好的师弟沿着河流去找,这样是最稳妥的。” 山风也道:“秋师弟说的很有道理,贸然跳下去,这下面黑暗汹涌,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我跟秋师弟的水性都算不得太好,到时候万一人没找到,反而陷入了危险,就更难找到他们了。” 青雪觉得他们两人说的都极为有道理,只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终于有了千流音他们的踪迹,但是此刻却要放弃,实在是难以接受。 秋海棠看出她不甘的神情,柔言安慰她:“青雪,你放心好了,千兄机智过人,又修为高深,他绝对不会出事的。” 但愿如此吧,青雪叹了口气。 —— —— 另一边,千流音跟雁秋翎两人御剑飞行了好几个时辰,眼见着太阳越来越大,照的他们全身都被汗水湿透,自己身上的真气又未恢复,看到了一个小镇子后,便飞下去准备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等太阳没那么毒辣后再赶路。 这座镇子倒是十分热闹,且有年代感。狭窄的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依次排开,门板上的铜环随着店主热情的招呼声轻轻摇曳。 布匹店前,五彩斑斓的丝绸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引来过往行人驻足观赏。不远处,茶楼的旗幡在微风中摇曳,茶香四溢,吸引着文人墨客和过往客商。 他们寻了一间客栈坐下吃饭,这家客栈也是几乎坐满了人,且有许多的拿着剑跟其他各种武器,穿着像是修道或者是习武的人,人来人往,像是要赶往何处。 千流音叫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后,便狼吞虎咽了起来,几日在那地下里,要么就是没有东西吃,要么就是吃蛇肉喝蛇血,几乎没有吃饱过。此次难得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大快朵颐了。 他张大嘴巴,食物如同被狂风席卷般涌入,咀嚼的声音急促而杂乱,让人不忍直视。 雁秋翎虽腹中饥鸣,却仍不失其女子之矜贵,平素里对自己的仪态呵护备至,即便是餐食之时,亦不愿让外人窥见那细嚼慢咽的温婉模样。 她因此看到千流音的吃相,极为嫌弃,回想起初遇之时,他便是这般,全然不顾周遭眼光,肆意挥洒着那份不拘小节的洒脱,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千流音的吃相,犹如一股异流,在众人之中激荡起层层涟漪,引来四周一片窃窃私语与惊异目光。 众人皆感诧异,如此一位看似风尘仆仆、不拘形骸之人,身旁竟能伴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两者相衬之下,更显其间的奇妙与不解。 雁秋翎被旁人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语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吃相吗?” 千流音嗤鼻笑道:“饱汉不知饥汉饿,你让他们饿上几天,吃相肯定比我还难看。” 雁秋翎轻蹙秀眉,目光中满是不悦与无奈,她淡淡地瞥了千流音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向旁挪动了几步,以保持一份微妙的距离感。 餐后,满足之余,雁秋翎转而向一旁侍立的小二询问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中人和修道的人聚在此地呢? 而后他们从小二的口中得知,此地是古木镇,平时是没有这么多人的,前方再走几里地就是汾水城了。这里的人都是前往汾水城,在此路过而已。 原来这汾水城里的大派朝英观为了庆祝一个半月以前剿灭雁北峰幽明教,因此在此地举行庆功大会,邀请天下各门派来参加。 这朝英观也是雁北峰战役里主要的门派之一,参加了那次大战。而为何在一个半月以后才举行这个庆功大会,也是因为在次战役中许多的正派弟子受了伤,需要养伤,加上邀请众门派参加此次大会也需要时间才能赶到这里,因此才决定这几日内举行。 有传闻朝英观的观主吴天岳还要趁此机会召开比武招亲大会,将他的女儿吴青青嫁出去。据说吴青青也是貌美如花,胜者不仅能娶的美人归,更能得到雁北峰战役里缴获的幽明教至宝“幽冥内丹”作为赏物,因此更惹得天下群侠,纷纷聚集汾水城。 听完小二的话后,雁秋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原本冰冷脸色微露喜悦之色:“原来如此,有了。” “什么有了?”千流音眸中闪过疑惑,不解其意。 雁秋翎道:“这汾水城里的朝英观观主医术极为高明,素有鬼医之称,若有他帮你医治,即使无法医治好你,也可以让你多活几日,我们便可以赶到天坠门了。朝英观的观主跟我师父木道人是好友,我去跟他说,他定会出手医治你。” 千流音将信将疑道:“他的医术真的有这么高明吗?我怕到时候医不好我,反而耽误了我的时间。” 雁秋翎道:“剩下的这两日多,即使我们连夜赶路,要赶到天坠门,也是很难,还不如去求助朝英观观主,我想肯定有转机的。”说完,就要拉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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