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谈生意

另一边，发现小文和秦云碰面的向导里，有一个和小文不对付的，叫做小钱的。 早在两人碰面时，就已经小跑着去南星酒楼报信儿了。 彼时，柴运生刚好接到柴子京的指令，打算等秦云外出回来酒楼之后，亲自去拜访她一下。 小钱来报信时，柴运生派人给了点赏钱，就把这个叫做小钱的向导给打发走了。 直到傍晚时分，外出的秦云依然没有返回酒楼。 他才发觉出了不对劲，连忙派人去城门口找来了小文。 柴运生一问，小文也不隐瞒，把自己和秦云谈话的大致内容讲了出来。 反正秦云早已经离开多时了。 而她也看出柴运生似乎没有恶意，自然就挑着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柴运生听了，自然懊悔不已。 早知道秦云会是这般反应，他今早倒不如自作主张，先去见对方一面了。 那样也不至于让对方以为他们柴家人对她有啥恶意，直接跑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 五日之后。 南岭镇。 这是南岭山脉以北附近一带，魏国治下最为繁华的一座小镇。 至于山脉以南，则是燕国的地界了。 此时，日头正好。 打镇外来了一个穿着秋菊黄色的外衣的年轻姑娘，正是从兰溪城匆匆离开的秦云。 她那日离开得匆忙。 但在半路上也想明白了，柴家家大业大，应该不至于与她一个小人物为难。 而她也猜测到，可能是自己与青天拍卖行的交易，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之后，她便放缓了赶路速度。 途经叔余县城时，还在城中购置了一些新样式的布料。 又给自己做了件新的法衣，才继续往南岭镇这边赶路。 途中，她又分别在几家布庄和其它店铺，购置了多款布料、针线等物。 这般耽搁下来，原本用上神行符，一日前后便可抵达南岭山脉附近的南岭镇的，愣是多拖延了三四日。 南岭镇中，同样有南星酒楼的分店。 这次秦云没有寻向导带路，进了镇子之后，径直选择了南星酒楼入住。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一来到酒楼，就被一个女人给拦住了。 女人叫做余志凤，是南岭镇南星酒楼分店的掌柜。 她穿着一件亮眼的火红色贴身长裙，一边裙摆开衩到膝盖往上一掌长的地方。 整个人看上去风情万种，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轻佻。 秦云觉得她穿亮色衣服很好看，让人有赏心悦目之感。 所以在对方说明来意之后，她并未拒绝，跟着对方走进了楼上的包厢。 而后，秦云便见到了等在包厢里的柴运生和柴子京。 此前，她曾与柴家二人有过一面之缘，对两人的身份，也都心里有数。 反观柴运生和柴子京，却是从单正金那里了解到秦云的。 前几日，他们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去春华县作了调查，知道秦云便是秦氏布衣店之主。 但鉴于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充分，尤其是炼制布符和缝制法衣方面的事。 所以，面对她时，两人的态度居然显得有些拘谨。 余志凤不知其中内情，更加不知晓，秦云还有衣匠这一层可与炼器师比肩的身份。 所以，在招呼秦云时，她倒是比柴家叔侄表现得更加自然。 房间里，短暂的静默之后。 柴运生率先讲话，他开门见山道：“秦大师，贸然请您相见，实在是唐突了。但我们南星府柴家，的确对法衣有很大的需求，不知可否与您商谈一下合作事宜？” 这时，柴子京突然轻咳一声。 “运生叔，您连自己名姓都不介绍，就要谈合作之事，也太着急了吧？” 说到此，他冲着秦云和煦一笑，道：“秦掌柜，幸会了，我是柴子京。这位是我的族叔柴运生。这位是余志凤，是南星酒楼分店的掌柜，想必二位此前也都相互认识过了。 “是这样的，我们听闻您是一位衣匠，对于法衣炼制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所以，我们想请您帮我们柴家炼制几套法衣，至于价钱方面的话，您尽管放心……” 柴子京侃侃而谈，完全不顾场中早已瞠目结舌的余志凤和柴运生。 秦云早已知晓柴家人调查自己的事情。 眼下柴子京和自己谈生意，送钱上门，她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柴运生和余志凤两人的印象里，柴子京从来都不是这般喜欢抢话说的人。 而这回和秦云见面之后，柴子京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们以往的认知。 此前，秦云和柴子京都是单方面地对对方有所了解。 这次谈话之后，两人才算是真正相识了。 尽管秦云刚一来到南岭镇，就被对方的人突然邀请。 像是在明摆着告诉她，她的行踪被他们柴家掌握了，显得很不友好。 但秦云并不在意这种细节。 她很清楚，自己当前的实力和名头几近于无，对方又对她没多少了解，也只能采取这般方式与她结识。 此次与柴子京一方的会面，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两方之间的合作，也谈得差不多了。 讨论结束，他们便列出了详细的章程，签好了契约书。 此番，柴子京在她这边定下了五百张布符，以及五十套一阶中品法衣。 定金提前交取了一部分。 约定的交货期限是一年。 一年的时间，对于秦云来说是足够的。 而对于柴子京一方来说，也算是极快的了，他们甚至都不介意时间会慢上一些。 因为假使他们去找一位炼器师定制法器。 在对方和柴家没有交情的情况下，一件法器的交货时间，最快也得要一个月左右。 眼下，他们也知晓秦云是衣匠，而非炼器师。 但秦云缝制这么多件法衣和布符，无疑相当于炼器师炼制多件法器，却是一年时间便可交货。 如此一来，柴子京一方除了有点担心货品质量跟不上以外，也没有别的顾虑了。 好在，双方已经签订过契约书。 而作为买家一方，柴家到时也是要验货的。 加之，柴子京本身也是个果决的性子。 所以，在与秦云商谈时，他没有多加犹疑，当场就决定了要促成与秦氏布衣店的这桩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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