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在吗？我是荣山！” 天师居所外，荣山扯着嗓子朝院子里大喊。 在他的身后，站着冯子墨，以及一头白发的张灵玉。 随着荣山的声音落下，院子里很快就传来了回应。 “进来吧。” 三人依次走进院子，进入到老天师平时居住的竹屋内。 “师傅。”荣山和冯子墨同时向老天师行礼。 盘坐在榻上的老天师微微点头，将目光放在了张灵玉这张生面孔上。 “荣山，这孩子是谁啊？我好像没在山上见过。” 荣山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冯子墨。 冯子墨立刻上前一步：“师傅，他是我刚刚在山脚下捡到的，您给看看，有没有做你徒弟的资格？” 老天师没有多言，只是一脸平静地看向张灵玉。 但过了好一会，竹屋内都是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在场人的心跳声。 荣山以为老天师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说。 为了避免冯子墨之后挨骂，同时为了给老天师台阶下，他率先向冯子墨发难。 “师弟，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咱们师傅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他愿意收你做徒弟，你就应该知足了，怎么能什么人都往师傅这里带呢？” 冯子墨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等待老天师的回答。 老天师又看了一会，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笑意。 “这孩子，似乎跟我有缘。” “听到没？师傅说他……嗯？师傅？你刚才说啥？” 荣山瞬间一脸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天师白了他一眼：“荣山，你虽然少年老成，但不管怎么说，也还没到耳背的年纪吧？” “师傅，我……”荣山一脸委屈，但根本不敢反驳。 显然在他的心目中，老天师是一位严师。 冯子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师傅，您愿意收他为徒？” 老天师却摇摇头：“我只是说这孩子与我有缘，但究竟要不要收他，还是得看他有没有天赋。” “说得对，天赋才是最重要的。”荣山突然兴奋起来：“万一他只是一个没有炼炁天赋的普通人，师傅还怎么收他？” 冯子墨点点头，对此丝毫不感到担心。 这可是张灵玉啊，怎么可能没有炼炁天赋？ 随后，老天师传给张灵玉一套呼吸法。 “你闭上眼睛，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呼吸，看看能不能感觉到什么。” 张灵玉原本有些紧张，但老天师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感到安心。 他点了一下头，迅速盘坐下来，双目紧闭，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呼吸上。 在异人的世界，普遍认为世间万物的运动都离不开炁，而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炼炁的天赋，就要看他能不能感应到体内存在的炁。 通过这套特殊的呼吸法，有天赋的人会在一个月内感应到炁，天赋越好，感应到炁所花的时间便越少。 如果一个月还没感应到炁的存在，那便说明这人没有炼炁的天赋，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异人。 老天师也没指望张灵玉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感应，只是想指点他一下，纠正他呼吸中的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灵玉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老天师和荣山都练了静功，有的是耐心。 而冯子墨虽然静功没怎么练，但拥有成年灵魂的他，也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大约过了一小时，张灵玉突然睁开眼睛，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能量自他体内冒出，覆盖在他的手掌之上。 这就是炁！ “这……这怎么可能？”荣山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当初他第一次感应炁，足足花了一个星期，而张灵玉居然只用一个小时，就感应到了炁的存在，简直离谱！ 老天师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讶，而后笑着点点头。 “不错，不错，是一块璞玉。” “子墨，你还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喜啊。” 冯子墨微笑道：“师傅，那这收徒的事……” 老天师点头：“继你之后，我已经在考虑收山了，但现在见到这样一块璞玉，我也很难不心动啊。” 他看向还处于懵圈状态的张灵玉：“孩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张灵玉看了眼冯子墨，随后坚定地行大礼。 “师傅！” “嗯。” 老天师笑着答应，没想到继冯子墨之后，他又收到个天赋这么好的弟子，将来好好培养一番，继承他天师的衣钵也不是不可能。 “荣山，你去给你小师弟安排一下住处，子墨，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是。”荣山和冯子墨齐声答应。 等荣山把张灵玉带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冯子墨和老天师两个人。 “子墨，知道我把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冯子墨故意装傻，心里却很清楚，老天师找他是要聊关于修行的事。 老天师沉吟片刻问道：“你是先天异人，天生就自带异能，关于你自己的异能，你了解多少？” 冯子墨想了想回道：“可以让别人的异能无效化。” “你这么说，对，但也不全对。”老天师淡淡道：“这个异能的本质，是将各种奇形怪状的炁梳理成原本的样子，从而使对手的异能失效； 单从效果来看，这无疑是十分强大的异能，即便是我，对上也会有些棘手。” 冯子墨有些意外，没想到老天师居然这么了解神明灵，看来天师度里藏着的秘密，远比想的更多！ 老天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要你熟练掌握这门异能，将来肯定是个高手，但如果在这基础上，再练些别的本领，就能更上一层楼，你明白吗？” 冯子墨默默点头，不置可否。 空气沉默片刻，老天师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说你拜入我门下后，金光咒没怎么练，身体倒是练结实了不少？” “嗯。”冯子墨立刻点头承认，毕竟他在山上干的事，不可能瞒过老天师。 老天师见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墨，你是想用你的异能瓦解仇人的异能，然后再用拳头把仇人锤死吗？ 你把身体练得再结实，又能打几个？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懂不懂？ 更不用说现代不是古代，外面有各种各样的热武器，没有金光护身，难道你想用血肉之躯去抗？” 用肉体硬抗现代科技的热武器，地球人肯定做不到，能做到的都是外星人，比如氪星人、范马星人什么的。 但好巧不巧，现在站在老天师面前的，就是一个继承了变态天赋的外星人！ 冯子墨认真道：“师傅，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已经决定了，要靠自己的方式变强，替家人报仇雪恨。” 沉默一会，老天师突然问：“之前拜师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两件事，还记得吗？” “记得。”冯子墨点点头：“第一，没有得到您的允许，禁止下山； 第二，除非事态紧急，否则不准在人前使用手段。” “记得就好。”老天师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因为冯子墨的执拗感到生气。 “在你的实力得到我的认可前，我是不可能放你下山寻仇的，你要时刻记住这点。” 冯子墨却淡然一笑：“请师傅放心，我是去报仇的，又不是去送死的，在得到您的同意前，我会一直待在山上。” 闻言，老天师的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 他一挥手：“去吧。” 冯子墨向老天师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不过离开天师居所后，他并没有回山脚下锻炼，而是打算去找张灵玉。 毕竟张灵玉初来乍到，想笼络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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