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吧。</p>
“我想多买点，我很能吃的。一起去嘛，我做饭肯定要给你留一份。做都做了，你不会还要在外面吃吧？”江夜说。毛衣上的柯基耷拉着耳朵。</p>
“……明天应该不加班，去趟超市。”</p>
“嗷。”柯基咧嘴笑了。</p>
虞音怀疑自己的抑郁症其实还没好，又出幻觉了。</p>
洗完碗，洗漱过后，虞音回到卧室。像往常那样看了会儿书，关灯睡觉。</p>
总是入睡困难的他，今晚倒是睡着得比较快。</p>
在他睡着后，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有人走进来。</p>
像静默的幽魂，或是守夜的戎卫，黑暗中的身影，停驻在了床边。</p>
自然是江夜。</p>
江夜先扫了眼床头。台灯旁放着一本作者为西泽保彦的《死了七次的男人》。死了七次吗……他下意识地心算了一下某个数字。音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习惯在睡前看会儿推理小说。</p>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熟睡的虞音身上，再不移开。</p>
一千多天里，冰冷的怪谈世界里，他在心底想了无数次的人。一眼不够，一晚上也看不够，就算往后余生里一直看着也不够。</p>
他想再多看、再多看几眼。</p>
还想再伸出手，摸一摸床上人的脸颊和发丝。但是想起虞音的那句“前男友要有分寸感”，江夜的手指又停顿在了空气中。</p>
毛衣胸口的柯基图案变回了一只四腿短短的小骷髅狗，从毛衣上跑了出来。骷髅狗的小脑袋凑近睡梦中的虞音，闻了闻气息。生前毛茸茸的狗尾只剩下了骨头，就像细短的猪尾巴，却一点都不妨碍它欢快地摇出了残影。</p>
主人跟它说过，这是它的另一个主人！</p>
鼻尖离得太近，差点儿就碰到床上人了。被江夜瞪了一眼，小骷髅狗乖乖地往后退了退。</p>
我知道，不能惊扰新主人睡觉，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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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精神病院</p>
往日里时常会做噩梦，这一晚虞音却没有再做噩梦。他的梦境里，他坐在松软洁白的沙滩上，头顶撑着硕大的遮阳伞，手边放着一杯鲜橙冰沙。蓝天白云下，一大一小的两只狗，柴犬和柯基，在他身畔跑来跑去，追逐海浪。</p>
是个宁和的好梦吧，应该。</p>
早上醒来按掉闹钟，还在穿衣时虞音就闻到了香味。来到客厅，发现江夜买早饭回来了。</p>
皮蛋瘦肉粥，葱油饼，茶叶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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