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顾自道：“音音，我们这算不算是在偷情？”</p>
虞音：“……不算，只是路上偶遇了一个普通朋友。”</p>
“嗯，”江夜注视着他，笑着眨眨眼，“是偶遇。”他看了一眼拿在手里的柳枝，又说：“我刚才突然想起一句诗，是说把柳枝送给别人，开头好像是‘江南’，‘江南’……哎呀，你也知道我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怎么都想不起来了。”</p>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虞音说，“但是这句诗说的是，送一枝报春的梅花，不是柳枝。”</p>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送你一枝梅花好了。”江夜边说着，边用空余的那只手，在柳枝上轻轻一弹。</p>
霎眼间，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枝嫣红的梅花，还有幽香袭来。</p>
虞音：“……你在精神病院里学会的变魔术吗，手法不错。”他都没看出来是怎么变的。</p>
“还行。”江夜并不谦虚。他把梅枝递给虞音：“我把春天送你。”</p>
“不用了。”虞音没有接。</p>
江夜比以前更会了，但是……他也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三年前，他还在热恋期，江夜随便哄哄他，甚至不需要哄哄他，就可以让他神魂颠倒，无法拒绝江夜的任何要求，但现在已经不同了。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事情。</p>
虞音望向湖面，江夜望着虞音。</p>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p>
这时候，虞音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自家亲妈的电话。他昨天和父母说过了团建的事，他们知道他现在人在外面。</p>
看了江夜一眼，虞音走开几步，去接电话。</p>
“小音啊。”亲妈的声音传来。</p>
“怎么了？”虞音说，“家里有什么事吗？”</p>
“家里没什么事。我同事介绍了一个小伙子，你周末去见一见，好吗？”虞妈说，“你也到年纪了，就见一面，吃个饭，好不好。那个小伙子学历挺高的，和你有共同话题，据说长得也很帅。”</p>
虞音：“……”</p>
他知道父母挺着急的。自己工作以后，一直有人介绍。刚毕业那会儿，介绍的还是哪里哪里的女孩子，都被虞音敷衍过去。后来虞音跟家里出柜，二老大为震惊。在他和江夜确定关系的时候，消停了一段时间。江夜失踪两年后，又动起了心思，介绍的对象还变成了男生。</p>
按他父母的说法，总要找个人陪陪你，哪怕是男的也行，一个人多孤单啊。</p>
虞音转头，望向几步之外的江夜。江夜站在柳树下，身影被垂落的柳枝遮蔽，看不清他的眼神。</p>
虞音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跳得很快很快。</p>
之前父母让他去相亲的时候，虞音都没有什么心思，直接拒绝。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也许是在等江夜回来，也许是在等一个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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