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耳朵了。”</p>
“！”</p>
那双耳朵就像被顾清川弹飞了一般，接触到的瞬间，咻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p>
顾清川甚至低头看了看床榻上，确认床上没掉耳朵，才将视线缓慢挪移回来，盯着林一羊，默默无语。</p>
她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人的表情，岂是“心虚”二字可以形容。</p>
背脊僵得笔直，眼神乱飘，面色惨白，心如死灰，像个考试传小纸条被逮到的小学生，顾老师还没说要找她家长，就已经要哭唧唧流眼泪了。</p>
本来顾清川以为，林一羊是受害者，对于耳朵这件事，她是不知情的。</p>
可这表情，她越品越不对劲。</p>
就好像她对这件事早早知道，甚至主动隐瞒了一般。</p>
顾清川不说话了。</p>
两人还坐在床上，舒服睡了一觉后，顾清川腹中那股断肠般的绞痛消失不见，所以，此时此刻的她心情还算不错，也没绝情的把人赶下去，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歪着脑袋，平静的目光紧盯这对面这个不知所措的人，等着她先开口。</p>
这样沉默焦灼的气氛，对林一羊来说，是如同凌迟一般的折磨。</p>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个觉，会把耳朵睡出来，她活了五百年，这点控制力，是绝对有的。</p>
只是此刻她并没有多余的脑子去分析究竟发生了什么。</p>
转过身子，跪坐在床上，双手老老实实叠放在腿上，抬起眼眸，可怜兮兮地望向顾清川，试图用这样不说话的方式蒙混过关。</p>
结果当然是不行的。</p>
她局促搓了搓膝盖，露出一个尴尬且讨好的笑容，“那个，园长，刚刚你是不是睡懵了？”</p>
顾清川嘴唇刚刚恢复血色，此时还略显苍白，微微开启，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字来：“说。”</p>
林一羊无端觉得背后冒汗，眉眼低垂。</p>
说就说。</p>
吓死你！</p>
她抿唇道：“那你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不管是谁，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不行！”</p>
顾清川平静地点了点头，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p>
越是这样，林一羊越是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她两眼一闭，心一横，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摆大烂，不管不顾道：</p>
“我不是人类，我是神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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