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走廊的灯全部关着，若不是能感受到办公室里传出熟悉的气息，这个办公楼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模样。</p>
还没进门，些许酒精的味道就已经从门缝里逸散出来。</p>
和林一羊灵敏的嗅觉无关，顾清川确实喝了很多，开门的瞬间，便是铺天盖地的酒气。</p>
办公室的灯也关着，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某个插座版发着细微的电源光，时钟的发条咔哒咔哒地响。</p>
不大的沙发上团了一个人影，歪歪斜斜半倚在抱枕上，浑身发烫，即便是黑夜，林一羊也能看清顾清川那被酒气染红的脸颊，和那拧得死死的眉头。</p>
林一羊伸出手指，指腹轻微蹭过女人的脸颊，皮肤比林一羊的体温还要烫，所幸踏云检查过了，确认她只是喝醉了，身体没有别的问题。</p>
林一羊从没见过这样的顾清川。</p>
印象之中，她永远理智，永远清醒，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项任务。</p>
可现在，她好像失控了。</p>
林一羊不觉将声音放轻柔，轻轻推了推顾清川的肩膀：“园长，回家去睡好不好？”</p>
顾清川闭着眼睛，但似乎并没有睡过去，像是在半梦半醒间呢喃的呓语，她嘟囔两声，往靠枕上歪得更多。</p>
“不要……不想回去。”</p>
林一羊其实还想问，为什么不想回，但女人现在显然不具备回答她的能力，迷蒙之间睁开了眼，桃花眼里氤氲着雾蒙蒙的湿气，眼尾犹如夕阳的尾巴，迤逦鲜艳，却又像哭过一般红彤彤，甚是可怜。</p>
林一羊心中一紧，声音化成一滩水，蹲在沙发边，眉毛微微皱起，凑近了温声询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和你吃饭的那个人？”</p>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一羊下意识将顾清川的异常，和那场应酬联系，心中后悔为何自己不在场。</p>
然而，顾清川晃悠两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弯了眼，否认道：“没有哦~”</p>
她心情似乎还不错，眼睛眯了好几下，才成功聚焦，从黑暗中定位到林一羊的位置，对着她甜甜一笑：</p>
“我把订单谈下来了，还是长期订单，可以根据以后的销售量来供应……厉不厉害？”</p>
林一羊被顾清川难得的憨气感染，弯了弯嘴角：“厉害。”</p>
果然和平时的顾清川不太一样，在酒精的渲染下，连说话的语气都娇气起来，刚刚还是一副略显得意的小表情，此时忽然又皱了皱鼻子：“但是酒好难喝……”</p>
林一羊不再现场，所以她并不知道一场应酬谈下来，要喝多少酒，要将自己伪装得多么八面玲珑，要像一个老狐狸，喝酒的时候不能皱眉头，听见那些荤段子不能觉得不舒服，不能让别人看出她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p>
从饭店出来，她便已经吐过一轮，晕晕乎乎地打了车，回到家，发现家里空空如也。</p>
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怎么短短一段时间，就不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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