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将众人全部摁回?原位。</p>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后宅阴私没见过，不过又?是那点腌臜事罢。</p>
她轻轻闭目，捻着手中?的佛珠，低啐了声“晦气”，便将手搭上婢女，上前去看。</p>
婢女将那木偶翻了个身，露出?龟裂的假面来，揭开一片片破碎的木块。直至最后，瞧见底下那张熟悉的脸，苏老夫人神色骤变，眼瞳瞪大，面上白粉簌簌往下落。</p>
怎么会……</p>
当年分明将她埋在京城了，谁给她挖出?来了？！</p>
“母亲，那是何人？”</p>
苏稷舟欲要往前，苏老夫人回?过神来，整理好?表情，抢先吩咐：“将这婢女拖下去。今日?府中?有?喜事，明日?我再亲自查。”</p>
婢女是苏老夫人心腹，立即用帕子蒙了脸。苏老夫人转身，看向一旁低眉敛目的柳管事，“得作法驱驱邪气了。”</p>
柳管事垂首应是。下人们抬走?尸体，苏稷舟见老母已有?打算，不再多嘴。</p>
“点戏罢。”苏老夫人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捻动佛珠，坐回?原位。</p>
众人心有?戚戚，不敢说话，园中?一片死寂。婢女们硬着头皮，上前继续伺候。</p>
“啊！”蓦地，后头传来苏问柳的一声高亢尖叫，划破夜空，“大、大嫂……”</p>
苏老夫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p>
扭头看去，正欲发怒，却见不远处宁曦指甲扯着鼓动的面皮，五官扭曲，生来哑声的喉间不断发出?“嗬嗬”的嘶吼，仿佛马上要蹦出?字眼来。</p>
苏老夫人再也绷不住端庄姿态，唇瓣发颤，猛然站起，干瘦如枯柴的手指紧紧抓住宁曦的头发，将她的脸往桌上摁。嗓音沙哑：“夫人病了……将夫人……带回?去！”</p>
“母亲！这是在做什么！”苏稷舟忙伸手去拦，苏老夫人死死拽住不放，两人争执之下，宁曦被撞到腹部，“哇”一声，吐出?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来。</p>
——那是一只黑乎乎、胖嘟嘟的虫子，背部有?瑰丽的金色纹路，在地上蠕动不止。</p>
“宁曦”抬头，露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苏稷舟愣住，苏老夫人动作一僵，缓缓跌坐回?去。</p>
想?到什么，她转动浑浊的眼珠，布满皱纹的手抓住柳管事的衣襟，“不是说这蛊虫永远不会出?来的么？”</p>
“什么蛊？”苏稷舟大步上前，一把推开正在抬尸体的下人，见到那张熟悉的属于他妻子的脸，眼瞳紧缩。</p>
他身子未痊愈，行?走?间捂着心口咳了声，眉眼冷锐如冰，神色哀痛，“母亲，您……您欺骗了儿子，是或不是？”</p>
当年宁曦滑胎，体虚而亡。他悲痛欲绝，走?遍四方寻得出?身苗域的柳管事，设坛作法，以己?身寿命，换来宁曦回?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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