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粉色的柜子靠墙站。 丁成拿出了数学和英语试卷。 “你先做数学试卷，按照规定的时间完成，然后对答案，到时候我们分析错题。” “好！” 他设置了闹钟，开始做试卷。 陈琳在一旁温书。 做了二十分钟之后，像往常一样，他不得不停下揉揉太阳穴，放松一下大脑。 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涣散，根本无法思考推理。 精神不能够长期集中，是他的病。 但这个毛病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哥哥年轻时开饭店被打那次，他也在店里，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就留下了这个毛病。 学习的时候难以集中精力，所以成绩一直平平。 但他很努力，勤能补拙，终于还是在班里达到了中游水平。 每次考试，调整的时间起码五到十分钟，这宝贵的时间可以做好多题，可他不得不浪费。 一百二十分钟的考试时间，他起码要浪费三十分钟，所以到最后，他总会有几道题完不成。 闹钟响了，陈琳放下手中的书，抢过他手里的试卷。 “我来给你做老师，批试卷。” 丁成坐在她旁边，很紧张。 这张试卷本来就难，加上他时间不够，分数会惨不忍睹。 不过，看着她那细腰，他的思绪很快转移。 坐着搂她会是什么滋味？ 他慢慢地伸出手臂。 “丁成，别闹，我在批试卷。” 手臂刚刚碰到她的腰，就被发现了。 “呵呵，坐久了伸个懒腰。” 批好了试卷，她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道： “做完的题目，正确率百分之八十，还有好几题没做，从我对你正确的这些题目来判断，没做的这些你稍微分析一下就会了，你为什么不做呢？” 丁成又把手伸了过去，试卷批好了，可以搂了吧。 “喂！” 她用力用手拍打他的手臂： “别心猿意马，我问你呢！” 她经常出现在他的夜宵摊，知道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变得皮油起来，和高一高二时完全不一样。 可以理解，要和各种人打交道，他必须要变得圆滑。 可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很传统，特别在男女身体接触方面，一定要保持一个度，不能水性扬花，降了格调。 她刚才倒在了他怀里，已经是很过分轻佻的举动。 当然，等到俩人建立关系的时间变长，更加亲密后，她会对他放开。 丁成收了手。 也对，陈琳又不是雯雯那种女人，还没建立关系就可以上下其手。 “哦，我脑子迟钝，反应慢，只能做到这些了。” 丁成不想告诉她他有精神涣散的毛病。 这大概也算是精神病吧？ 把自己有精神病告诉别人，那他真有精神病了！ “你一点也不迟钝！ 在夜摊上和那些小姐姐打情骂俏，抖机灵的水平比说相声的还厉害！” 陈琳拿着笔敲着桌子。 “或许我也应该去学说相声，不适合学习。” 丁成撇撇嘴。 “不要自暴自弃，我会好好辅导你，还有，要收收心，夜宵摊少去，毕竟人的精力有限。” “我想帮我哥哥。” “你哥哥这么辛苦也是想你将来考个好大学，而不是和他一样只是做个小贩，我没有看不起你哥哥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要理解你哥哥的真实想法。” “是的，现在生意好起来了，可以考虑雇个人，我也要专心修炼……不、专心学习了！” 差点说出实话。 “说修炼也没有错，学习就是修炼，你看我们不是有自修课、晚自修吗，意思是一样的。” “嗯！那我们开始修炼吧……话说，男女一起叫双修？” “丁成！你小说看多了吧，少看那些不正经的书！” “呃……” 少看，他还想写呢！ “那么，我们先从错题开始吧……” 俩人“双修”到了下午。 “我问问哥哥要不要出摊，如果要，我得早点回去。” 丁成看看时间不早了。 “早上和你说的话已经忘了？” “没有，这事得慢慢来，在没有找到帮手之前，我还是得顶上，况且哥哥的病还没有完全好！” 陈琳想了一下道： “行，我也去帮忙，这样你不会那么累。 你可记住了，我以后反正是跟定你了，你要是愿意一辈子摆摊卖花甲呢，我也就一辈子做街头老板娘！” “你这是以身相逼啊……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直抛头露面。” “哼，算你有点良心！” 丁成给哥哥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复是要出摊。 他说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不能在家“偷懒”了。 生病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干，对于哥哥来说已经是奢侈了一把，所以他等不及要出摊。 丁成说他在陈琳家接受她的辅导，到时候她也要一起帮忙，傍晚就直接过去衣景街了。 哥哥早就看出了陈琳对弟弟的意思，他替弟弟高兴，却也担心门不当户不对，最终没有结果。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有个邻居理发大爷劝慰他，年轻人谈恋爱一般都是玩玩，不要想太多，有几对初恋是走进婚姻的殿堂的？ 可怜的哥哥都过而立之年了还没有谈过恋爱，根本没想到这层，可大爷是过来人，说出来的话发他深省。 现在，听到弟弟在陈琳家，他好像也并不意外。 他也理解丁成直接过去夜宵摊的用意，带陈琳来这破房子肯定不好意思。 复习到六点钟，他们准备吃晚饭。 说实话，丁成宁愿找个沙县小吃吃碗馄饨，也不愿意吃陈伯烧得菜。 “这番茄炒鸡蛋放了一包盐吧？” 趁着陈伯不在，丁成苦笑道。 “所以这盘小炒肉片就没盐放了。” 陈琳轻轻咬了一口肉，也是无奈道。 “咱不挑食，可是基本的咸淡还得保证，这怎么吃得下。” 丁成只是偶尔吃一顿，他是替陈琳担心。 “陈伯记性不大好，也是难为他了……你放心，我有在自己学烧菜。” “也只能这样，有辣椒酱或者榨菜吗，那也挺下饭。” “有辣椒酱，榨菜这种东西我父亲不让吃，所以厨房里没有！” “呃，我知道有些人认为咸菜不健康，其实稍微吃点没关系。” “已经养成习习惯啦……” 为了避免陈伯问东问西，陈琳偷偷去厨房用一个小碗放了些辣椒酱。 陈伯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夹菜吃，一旦他离开，他们就吃辣椒酱。 “你的车钥匙被拿走了，以后上学怎么办？” “那就住校呗，来回打车费用太高，现在要省着点花钱了。” 花钱还要精打细算，这在以前她根本不会去想。 “学校的寝室都是好几人一起住，你未必会习惯……不过也要学着适应。” “没事，新生活总要走出第一步！”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倒有点像老夫老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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