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达沁源城

“噢，道友等下不妨讲讲贵界的事。”通太老人显得很感兴趣。 “可，但现在我想先了解此界，听你上面所说，似乎成为道者是一个跳板？” “是的，老夫出生就是异灵， 是极为罕见的通灵者，这已经和你说过了，老夫在六岁就被选入太学府异灵舍成为道者，成年后被册封为国师，入官；至于一二等灵体，经过测试考核会进入规模实力不同的官学或者私学府，学成出道。 注意，能出道者必由官方承认的学府，否则便为野道，无法进入上流。 三四等灵体无资格进入学府，可入专校，五六等就直接为娼为奴。” “还真是个天生有贵贱等级的界面……我现在很好奇我们是什么灵体，记得之前你说过我们已经接近你们的灵体，莫要只能为奴为婢。”丁成有点不敢想，万一被拉去做龟公…… “至少普灵二等，因为各位已经入气血之道，此道非二等不可入。” “什么是气血之道，你如何看出我们已入？” “一种用力之道，我可以感觉到……我让各位先练起招式，就是为了以备有了法兵可以激活气血，到时候各位都可以相互感觉到。” “虽然我们不是来修炼的，但是元素会被法兵吞噬，不得不学习本地道法了。”丁成道。 其他人也点点头。 这样边走边聊一直走了两天，他们进入了一条更宽阔的大道，青石铺路，没有泥路的坑坑洼洼。 “前方是沁州最南部的大城沁源，”通太坐在灵骥上说道，“我们进去补充一些必需物品。” …… 沁城南门。 圣族护城小队队长都超盯着在一旁吃酒划拳的两个幽族监军，内心充满着羡慕嫉妒恨。 这些来自北方的丑八怪什么都不用干，还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要知道，沁州可本属于圣族领土！ 唉，几十年过去了，一直期盼王师北渡，奈何望眼欲穿，差点都作望夫石了还没有南师的影子。 时间消磨了耐心，很多北地人的心态都在转变，他们渐渐放弃了对南朝的希望，转而求自保，通过几个大世家过上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之所以是说“相对平静”，那是因为幽族人带来的杀身之祸随时毁降临到头上，只有祈祷别人比自己更倒霉。 不过，作为吏之阶层，境况会比普通百姓好很多，有时候虽然会痛恨这些幽人，但更多的是羡慕嫉妒。 这时，他看见一伙人朝城门口走来。 按照来自南面的消息，和亲那伙人应该差不多这时到沁州了。 这中间有国师有公主，还有几个修道高手，只是他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图像资料，只知道他们扮成了玉善坊的人。 那位身在内阁的左相有令，让他配合前来截杀的元星提供协助，将这伙人全都杀死在沁州。 左相主和，希望南北就这样维持现状，大家各安天命，这和大多数北地上层社会想法一致，也和都超的观念一致。 可是南朝内阁中一直有人强调收复北地，任务是那位新近有了道法上突破的右相，此次更是提出送公主给玄皇当嫔妃，企图重燃战火，夹击北地。 “站住！”他拦住了队伍，“请出示通关文堞！” 通太老人朝着队伍中一个中年男子道：“泰达，把文堞给这位大人。” “是！” 泰达接过一看，果然是署名玉善坊。 他心里冷笑一声，过来佯装仔细查看一番后，将文堞交还，挥一挥手，示意手下士兵放行。 通太这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刚刚起步，忽然听到一声粗鲁的声音喝道： “站住，本监军还没有检查呢！” 一直在旁边吃喝的一个幽族监军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幽族人体型高大，皮肤粗糙黝黑，五官都很粗放，据通太老人讲这是因为他们吞噬青黎矿导致机体变异所致。 他们的强大是以变丑为代价。 “乌鲁瓦监军，我看您在忙，所以就自行决定了。”都超陪着笑脸道。 这些监军平时从不检查，只有觉得来者有利可图时。 “你敢给我们做决定！”乌鲁瓦狠狠扇了都超一巴掌，完全不顾对方又怒又怕的眼神，转过身去检查和亲队伍。 他走近了马车车厢。 “这位将军，这是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泰达拿着一袋宝物，塞进他的手里。 据说幽族人好色异常，这要是盯上了假公主要掳走，也是麻烦事。 乌鲁达打开袋子看了看，是两小块青黎矿。 这可是幽族禁品，他们作为幽族军士也只能得到青黎矿和其他东西制成的混合药物，这么纯粹的青黎矿他都没有见过。 无论是青黎矿的施予者还是收受者，一旦发现，会被幽族禁忌堂的人抓起来杀死。 因此，乌鲁达瞪大眼睛惊恐了一会儿，连忙将袋子塞进了怀里。 对方拿出这么昂贵的东西贿赂，他知道马车里的人肯定很重要，不过这不关他事，他要得是保住青黎矿，所以他自觉地离开车厢。 不过，马车里的人不可碰，外面这些男男女女总不要紧。 他瞪着浑浊眼睛，开始一个个看过去。 “将军……”泰达醉了，这家伙还没完没了了。 “闭嘴，本将军已经给你面子了！” 泰达明白他的意思，幸亏公主是女扮男装，应该不会有事。 那些婢女见乌鲁达丑恶嘴脸贴近他，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只是，他们多虑了，乌鲁达好像都没有兴趣。 他来到了丁成面前，却是眼睛一亮。 “这位少年长得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北方的妈妈很想念他，要不，少年，跟我回家吧！”他伸出手指，拖住丁成的下巴。 众人瞬时明白，这位乌鲁达将军喜欢男风。 那些女子顿时重重舒了一口气，而那些认为自己还挺帅的不禁菊花一紧。 丁成觉得一阵恶心泛上喉咙，不过为了大计，他只是轻轻把乌鲁达的手指拨开，笑着道：“将军说笑了，小民从小长于圣族，怎么有资格做将军的弟弟，将军一定认错了。” “没错没错，你和我一样帅气，确信是我弟弟无疑，跟我走吧，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把黑爪搭在了丁成的肩膀上。 一旁的陈天恒等人给丁成使眼色，意思是要不要动手。 通太老人则是忧虑地朝他摇摇头，明显希望他忍受。 丁成暗骂通太不是人，还不再拿一袋宝物出来贿赂，让他被一个黑猩猩骚扰。 无论在哪里，人都是自私的。 他对通太的好感降了一大截。 “这位将军，这是我哥哥，家里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去团聚呢……你看，这块是一品灵香，您拿着可以托人再去寻寻弟弟。”宝琼解下脖子上一个玉盒，打开递到了乌鲁达面前。 “一品灵香？！我看看。” 乌鲁达连忙拿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立即泛出愉悦之色，仿佛要登仙了。 灵香是此界所有存在提高灵性的基础，它的品级众多，一品属于上品，可以很大程度提高身体灵性。 “嘿嘿嘿，你们兄弟都很长得俊俏，可惜不是我弟兄，行了，你们走吧！” 他更加肯定这些人来路不凡，说不定是他惹不起的角色，所以公众场合还是不要太过头，至于私下么，嘿嘿…… “走，将军放行了！”泰达连忙喊道。 看着离去的人马，都超把一个兵丁招到耳边，轻语道:“提布，去盯着他们的落脚处，然后向元指挥汇报。” “是！”提布领命而去。 …… 丁成等人进了城，街道上行人还算多，两旁店铺也开了不少，偶尔有巡逻的圣族和幽族士兵经过，都会引发一阵躲避的混乱。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客栈面前。 “凌霄阁，琼楼玉宇，占地方圆几里，虽然花费颇多，却也心安。”通太老人道。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要住五星级的酒店，不是为了显摆，而是为了安全，这点，到处都是一样。 经过一阵忙乱，房间分配完毕，丁成这个队真是人要了两个房间，男的一间，女的一间。 就在他们整理物品的时候，提布找到了住在一座私人宅院的元星。 “元指挥，和亲队伍已经进城，住在凌霄阁。”他小心翼翼恭敬地禀告。 元星满脸横肉，一个刀疤从左额延伸到右下巴，看人时的目光阴鸷冰冷。 虽然只见过两三次面，提布已经感受到他的煞气森然逼人。 “知道了！” 元星又和他聊了几句，挥了挥手，把他打发走。 “指挥，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旁边的助手里也问道。 “杀了他们，在凌霄阁！” “可是，此客栈是城主格子布的产业，在里面行动，恐怕会惹恼他。” “无妨，我们出钱把他们住得旁边的房间都包下来，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了，而且，城主府那边，相爷也早已通过气。” “明白，那么今晚行动，指挥，确定所有人都要杀死，包括公主和国师？” “是，检查客栈登记的名字，清点人头，一个不能放过！” …… 在客栈里安顿完毕后，除了把李开留在房间，丁成带着其他人找到了通太老人。 “我们想找个地方检测一下灵体等级，入手一把法兵，否则，没有安全感啊！” “我同公主还有事商议，就让泰达陪你去，他对北方几个大城市还是比较熟悉的，泰达……” “是，属下愿意为几位尊贵的客人服务。”泰达弯腰行礼。 出了客栈，走在街上。 “灵体检测的机构很多，鱼龙混杂，那些收费便宜的地方可能会检测不准，所以我们要找一家大点的靠谱点。” “检测不准还有人去？”丁成奇怪道。 “小地方检测一次要一铢普品灵香，大点的机构要三到五铢，一般的人家一年收入也就二到三铢灵香，灵体为二等以上的几率太低，所以一般人连检测的欲望都没有。” “铢是灵香的计重单位？”陈天恒问道。 “是，还有更小的单位是圭，百圭为一铢。” “那么，即使如此，道者以下也还有好几等，就不做个检测明确一下好从事什么？”阮晴桦问。 “也不是说小地方都不准，偶尔会出现误差而已……其实，工牧农娼奴，有区别吗，都是劳苦命而已，为农为工有时甚至不如为奴，比如鄙人乃是五等灵体，在国师府做了十年下人，现在比许多工牧农者混得都好！” 说着，泰达挺了挺胸，甩甩袖子，自顾身上带着纹绣的衣服。 原本丁成以为泰达也是个道者，没成想是个家奴。 不过这些于他无关，他说道：“要去大机构检测需要每人三铢灵香，可我们一圭也没有。” “无妨，国师已经同意让我支五十铢给各位使用，不过钱由我保管。” “国师还挺大方啊，”祖甲乐呵呵道，“刚才经过玉女坊，我还正愁没钱进去玩乐呢，我发现此界的女子个个肤白貌美，大约是天生灵体的关系！” “呸，瞧你这个德行！”花月奴啐了他一口。 “先办正事要紧。”丁成道。 “怎么，听你的意思，正事办完就可以去玩了咯？”阮晴桦斜着眼看他。 “咳咳，我是说你们想玩的可以去玩，不一定要带上我。”丁成无奈地笑笑。 其实他也想去看看，此界的女子的确漂亮啊…… “到了，这家‘道梦成真’有着一级检测资质，出具的报告可以直接拿着去学府入学，当然，你们不需要入学，我只是说它的实力很强。”泰达的话及时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他们走了进去。 “有店员吗？”泰达问道。 “我就是，你们是……”一个小男孩站起来，疑惑地看着他们。 一般来做检测的都是孩童居多，一伙儿大人进来是来参观了？ “啊哈哈，做个检测。”泰达道。 “哪位？” “除了我，全部。” “他也是，你们莫不是来店里闹事的？”小男孩指指祖甲，头发花白了再来检测是什么鬼？ “真的来检测的，这几位最近发了财才有钱来检测，看，这是十五铢灵香。” “小瘪三，你管客人多大年纪，滚进去倒茶！” 看到是“团购”，老板单童从柜台后面跑出来，狠狠地拍了小男孩一下，笑容可掬地夺过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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