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于此世

“为何如此重荷，以至于撞山？”仙童喜灵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龙羽辰低吟道：“唯有载物繁重，方显彼时风暴之巨。逆风巨浪中，最稳妥之策即增船货之量，加深吃水，此亦为空船易倾之理。” 古船底舱，那曾经充斥生命与奇迹之地，如今却是静谧无声。忽闻叮当脆响，似古老秘史正在诉说。 “疾行。”吾领众人循暗廊前行，目标直指苍穹之尽。 水光粼粼，透出隐约景象，数层交错之木台浮现眼前，宛如连绵巨渊中潜藏的秘密水阁。 步履匆匆，众人方行数十步，廊道顿现巨大缺口，仿佛巨兽啃噬，边缘参差不齐。吾审视周遭，此乃非外界侵扰所致，而是岁月深处的一次震撼震破，或有猛兽肆虐，抑或神秘力量迸发。 “如此豁口，从何而来？”左逸眉头紧蹙，“恐唯有深入深渊。” 水月清凝视断口处，轻叩细察，言曰：“此乃复合奇材，刚而不折，力能碎石。怎番力量，竟能造成如此巨创？” 壮哥不屑一语：“除爆炸何在，力之所及，必摧残矣！” 龙羽辰抚发，轻否之：“不然。若为爆炸，周壁应无损。吾料水舱曾囚巨兽，此乃猛兽挣扎之迹。” 喜灵退缩，目光闪烁，惊惧之言溢于言表：“何兽有斯等神力，骇人哉？” 众人心绪起伏，难以平复，盖因今昔之异，匪夷所思。吾等生于此世，受达尔文学说熏陶，今忽悉前古另有文明，距今仅八千余岁，实让人恍如隔世。 壮哥先行，携绳索之具，飞跃而至。铁索激荡，吾紧抓其端，护持水月清与姐妹，逐一跨越鸿沟。左逸执意独行，攀缘而过，吾则守望相助，确保安全。 心念过往，时光轮回。万岁光阴逝，水犹未干，彼时人类生活几何，柏拉图理想之国可真存？ 天眼忽感异样，热流涌动，无象可示。此种征兆甚是凶险，令吾惶恐。目送左逸渐进，突现异象于水底——两团赤炎如灯笼浮现！ 众人愕然，不知所措。龙羽辰面色苍白，低唤左逸速归。壮哥咒骂，惊魂未定。 怪物双眼闪烁，犹如晨星乍现，恐怖之气笼罩舱内。水纹翻滚，妖兽现身，狰狞面容震慑全场。左逸浑身僵硬，颤抖不已，壮哥疾步相援，拉之脱险。 水月清怒斥惊呼，恐惊妖魔。然而一切为时已晚，赤焰再闪，怪兽径直游向众人，巨口欲吞天日。 壮哥奋起反击，枪声裂破寂静，巨响震荡舱壁。吾乘势施展轻功，跃至对岸，却发现妖兽竟尾随而来。秦幺妹幻化灵力，与巨兽搏斗，为其抵挡一击。众人才得以暂时逃离，心有余悸。 一路疾奔，直至百丈之外方敢止息。怪物身份仍为谜，喜灵好奇追问。 吾忆往事，言说牛魔王坐骑碧水金晶兽，似有异兽相似之形，却更庞大可怖。 众女询问此物来历，左逸略加解释：“神话传记所载，形貌奇异非凡。” “不宜久留，速速前行！”龙羽辰提醒，众人不再逗留，继续探索未知领域。 苍穹尽头，巨响阵阵，深渊之下有何秘密，引无数探险家折戟沉沙，吾辈誓要揭开幽影之舟最后的神秘面纱。 在幽暗神秘的深渊之上，喜子以古老的语言询问：“是否深入这未知的深渊？” “跋山涉水，历尽艰险至此，岂能不探幽境。”大壮雄浑之声响彻深渊，随即从随身携带的空间魔袋中抽出幽黑的深海战甲。 想到将步入水渊，恐惧犹如古老咒语般萦绕心间，尤其是想起不久前闯入视线的那个诡异莫测的存在，双腿如灌铅般颤抖。尽管拥有超凡的武技，但对深渊的恐惧，仿佛是血脉深处永恒的烙印。眼见大壮决心如磐石般坚定，也不便再迟疑，毕竟，这荒古遗迹之中，唯我二人实力堪比古圣。 “你难道毫无忌惮那深渊中隐匿的恐怖？”我穿戴战甲的同时，凝视大壮，语带不安。 大壮朗声笑曰：“昔日曾有微怯，但自从承袭秦家先祖无上神通，便无所畏惧。特别是昨夜单挑巨蟒之后，壮某人的自信心愈发炽烈如日中天！” “若复现那庞然之蛇身，壮某亦无惧意，但真正使人警惕的，却是先前那个不明之物。”穿戴完毕，心中不禁回望来路，担忧之情油然而生。 水月清洞察我内心，温柔之言似春风解冻：“钱兄勿忧，那物并未追踪而来。虽不解其生存之谜，但如此巨兽，此域内必不复二。且木舟近水之地，仅半米而已，倘若它欲来袭，吾等断不可不知。安心探幽，如有变故，立刻鸣枪示警！” “甚好，诸位务必留意四周。”语罢，我与大壮跃入漆黑之渊。 沉入深渊，大壮指引方向，原本清亮的敲击之声，此时恍若深渊中的叹息，悠长而深远。 未敢径直下潜，二人停留在数尺深度，仔细探查无虞后，才彼此交换确认之目光，迅速深入幽渊之下。至七丈深处，岸上的灯光已化作零星斑点，即便狼烟魔灯亮度惊人，亦只能照亮周遭七八丈范围。 深渊之内，行进不久，胸口如受巨石压迫，急忙上浮呼吸新鲜空气。大壮误以为遭遇险情，随之浮上。 “无碍，初入水渊未曾准备，略需喘息而已。”长吸一口气，平静说道。 “有何异象？”廊道上左岩低语询问。 “尚未发现。”回应之际对大壮说道：“耳闻之声源自彼方，吾等可先行接近，再深入探索。” 大壮颔首赞同，率先朝着水舱尽头游去。临近之地，已然感知那古老敲击之音响于下方。对视之下，深深吸一口气，纵身潜入更深之境。 憋足气力下潜之际，大壮突然后退，手脚齐用急速上浮，同时拉拽我，手指不断下指。一瞬间，心头涌起彻骨寒意，只见手电光影尽头，一道人影静静蹲坐，手中敲击之物，正是那悠长敲击之源！ “娘的，见鬼了，底下竟然有个人！”大壮破水面而出，喘息之间惊呼。 点头回应，心头更是不解丛生：“目睹无疑，然而怎么可能？此遗舰历经万古光阴，何来人迹……” “何故喧哗，所言‘人’为何意？”对话引岸边群人关注，众人急切追问。 简单叙述一番，四人面露惊愕，茫然不解。喜子明眸圆睁，疑惑道：“尔等言下之意，水下尚有人存活？！此等事端，实难置信，即是最顶尖高手施展龟息神功，亦不能闭息长久如斯！” 龙小旭神情严肃：“再探虚实，水下不同于地面，或许所见非真。” 大壮面色略显苍白：“无须辩解，事实如此，真相即真相。” “生命难以长存水中，恐乃幻象之类，恰如昔日金宫圣路所遇，速去复探！留意水畔异常，吾见有异状涌现！”水月清催促之中透露着急迫。 “它再次现身？！”心弦瞬紧，回首张望水畔。 “似乎如此，速返归！”喜子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无妨，仍有余地，速去查探！”水月清急迫催促。 “够狠！吾偏爱此举。”大壮低语，随即潜入水渊。 复归深渊，速率骤增，谨慎之心倍添。水下静默蹲坐之人，让人毛骨悚然，脑中不禁浮现一肺生腮瓣之人形象，愈思愈觉悚人。 重归旧地，敲击之音悄然消失。急忙寻觅先前人影所在，已不见踪迹。转身一瞬，感觉侧后有物，急速扭头查看，却空无一物！ 视线转向大壮，发现其僵立水下，目光聚焦于深处。随其望去，初时怀疑视觉有误，揉眼再瞧，大壮已向那不可思议之物扑去——竟是微小的晶石方形棺材！ 跟随大壮潜近，二人静观细品，眼中俱是疑惑不解。这精致的晶棺，每面约一尺五寸，高不过八寸，犹如缩小版的圣灵归寂之地。整个棺材全由透明水晶制成，内含异彩纷呈，大小形态各异的光团。越接近底部，光团密布，色彩渐转为红白交织。 晶棺旁搁有绿翠小钻锥和赤红小榔头，皆不及一尺长。经历无数载，船底已沉积软泥，但这三样宝物，清洁无暇，未沾半粒尘埃。 未知物性，二人欲细研之时，头顶忽闻枪声激昂。大壮躯体微颤，迅疾取近在咫尺的工具。我亦不顾安危，怀抱微小晶棺，蹬水向上疾冲。 甫出水面，遥见远方高耸阴影，状若半个巨兽之躯，散发冰冷铁光。赫然，便是先前袭击我等的那碧水金睛巨兽之巨螯，正越过最后一道水台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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