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远，这夜太黑，想到明天还要上早自习，更崩溃了。 乌漆嘛黑的，能看见啥。 沉裕的头往后转了一下，又转回去了。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她耳朵动了动。 她总觉得有人在，但没有出声。不知道是本班的还是隔壁班的。 吓人。 主席台后面有一块告示栏，有人往外走，今天听到这些，会挨打吧。 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 一早就蹲在那发呆，没想到有人来这聊天。怪天太黑了！！ 早上摸黑起床，然后上早自习。 大家除了想睡，没有其他了。 想到早饭还是面包，就累。还好午饭有饭了。 更好的消息是今天放周假！！ 上完早课，其他人去拿早饭，今天轮到其他人了。 沉裕边吃边写作业，她感觉这次的家庭作业有这个。 新同桌已经习惯了，看着她在写，她也跟着。 老杨来上课的时候，就布置了，果然和沉裕猜的差不多。 沉裕在午饭前把数学写完了。 午睡的时候，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回了教室，开始写数学。 教室里坐满了人，大家很默契，都想回去多耍哈。 放学了，沉裕就背着书包走了。 书包里就一点零食和衣服。 表弟和沉樱坐车回去，她和班长一起走路回去。 校门口，等她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本就要同行的谢桐，另一个是伍。 沉裕看到他，“今天不出去玩？” 伍：“今天回家。” “那走吧。” 三人说说笑笑的。 经过伍家门口，两人停下来了，“记得写作业。” 伍：“知道了。” 两人放心的走了。 还没走远，伍在后面喊她们。 “你们回来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走回去。 “咋啦？” “我奶让我叫你们进来吃点东西再走。” 两人同步拒绝，“不了不了，我们还要回去，太晚了。” 伍想了想，也是，“那你们回去路上慢点，到了发个信息。” “好。” 两人脚步加快，哎。 伍奶奶还好没自己出来，要不然这都不好拒绝。 太热情了，而且她们也没有拿东西，这多不合适。 班长：“上次那人有没有再找你？” 沉裕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班长：“那人她哥是混混，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干。” 沉裕：“我和她事，为什么要说她哥。” 班长打了她一下，“你是不是傻。她回去跟她哥说，她哥不得来打你啊。” 沉裕：“那也是她回去的事。现在还在路上。” 班长：“佩服你，心大。” 沉裕：“先走吧。下次不走路，冷了。” 班长点头，“好。” 路上被人拦住了。 好巧不巧，那人也是这个方向回家，路上遇到她哥了。 沉裕看了看眼前的人，嗯，真是棒的很。 谢桐这个小乌鸦嘴，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那人：“沉裕，回家啊” 沉裕：“要不然春游？” 那人：“你的嘴还真是硬。上次你差点把我掐死，你准备怎么算。” 沉裕：“你想说什么？” 那人：“跪下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不过得到我满意为止。” 沉裕没说话，谢桐看不下去了，“你别太过分！” 那人：“你不是要给我一巴掌吗？” “我哥在这，你来啊。” 沉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那天她走后，发生了什么。 谢桐看着他们的人数，“你们今天敢动手，我马上就跟老杨告状。” 那人无所谓：“我也告啊。我不怕。” 谢桐气的要暴跳：“你 ” 看向沉裕，“沉裕决定好了吗？我们动手，可能会误伤哦” 沉裕把谢桐往身后拉，“在这里，确定吗？” 他们在大马路上，来往有人也有车。 谢桐怕她真的要跪，赶忙拉她。 混混看了看周围，指着一个岔路口，“去那。” 沉裕看见了，选的真好。那条路根本没人，是柴林。 沉裕：“好。” 一行人往那边走，沉裕紧紧护着她，沉裕的眼里全是疯狂。 到了 那人：“沉裕，开始吧。” “别浪费时间。” 书包给了谢桐，外套也脱了。放进了书包里。 那人：“你在这拖时间，是觉得谁能来救你吗？快点！” 沉裕转身，“跪哪？”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这” 谢桐拉着她，“你真的要跪？” 她了解沉裕，如果真的跪了，沉裕会疯的。 沉裕往他们那边努了努嘴，“不跪，我们怎么走啊？” “还要回家。” 沉裕看着那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可以让她离开吗？” “她这么瘦，什么都干不了。你也清楚不是吗？” 那人看了看谢桐，最后同意了，“行，只要你跪了。她威胁我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 沉裕：“好。” 转身拉着谢桐走，“放心我不会跑。你们这么多人，我能跑哪去？” 那人：“快点。” 谢桐看着她，“你真要跪吗？你要是跪了，上学那天，全学校都得知道。” 沉裕没理她，“快走。” 沉裕把她送到马路上，谢桐想跟着回去。 沉裕轻声的说：“我好面子，不想你看见我下跪。行吗？” 谢桐被她弄的手足无措，这是沉裕第一次这么说话。 “可你，” “我没事。你是我朋友，你应该相信我。” “我是你朋友，你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回去！” “因为我要脸。” 谢桐沉默了，最后说：“我在这等你。我们要回家的。” 沉裕：“嗯，往前走走，等会就回家了” 沉裕看着谢桐往前走了，才转身回去。 那人笑看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媳妇呢？” 沉裕：“你们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那人一脸好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你还真喜欢她啊？是我想的那种吗？” 沉裕呵呵笑道：“喜欢啊。这有什么。你会和不喜欢的人当朋友？” 那人：“你喜欢女生吗？你回这个也可以。任你选。” 沉裕裤兜里的手，握紧了，她不知道还要多久。 沉裕：“你是吗？” 那人变脸，“是我在问你？你搞清楚。” 混混：“快点！别浪费时间。” 沉裕往前走了一步，面对那人，笑着看她，那人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是。”把那人震惊到了。 又转头对这混混：“大哥，你妹妹喜欢女生。我看到过 ” 脸上挨了一巴掌，是那个混混打的，“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人镇定下来，不悦开口：“沉裕，别浪费时间了。我没有耐心了。” 沉裕的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脸，“呵，我也没有了。” 说完直接踹在混混的腿上，踹完就跑。 不过没成功，被人围住了。 混混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暴怒，“你敢踹我！” 沉裕看着被围住了，“为什么不敢。” 混混：“你们让开！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直接照着沉裕脸上打，那人看到了，赶忙说：“哥，别打她脸。” 可惜说迟了，沉裕挨了一下，混混也挨了沉裕一下。 沉裕被打的往后退了一下，她的力气比不过混混。 沉裕眼里的疯狂，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凶。 混混看到了，“你还不服，我打到你服为止。” 两人直接打成一团，一来一往，沉裕身上挨了不少，在地上躺着，混混也好不到哪去。 沉裕感觉有点晕，嘴上没停，“你要么打死我，把我埋了，要么等我回去，把你妹妹的事到处说说。” 混混：“你敢。我揍死你。”沉裕闭上了眼睛，她真的有点累，不想躲了。 她不是那种拿别人私事说事的人，这次是她的问题。 谢桐没等到自己，应该会去找人吧。至少她是安全的。 本来就是自己连累了她。 拳头没有落在身上，到是听到了谢桐的声音，“沉裕，沉裕，醒醒，听见没！” 沉裕睁开眼睛，看到了谢桐一脸担忧的脸。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伍：“活腻歪了是吧。敢打她。” 他喵的，谁知道他刚才看到沉裕躺在地上，心脏都差点停了。 “是不是你动手的，我看你的手不想要了。” 刘拉住伍：“老大，别动手。” 伍双眼看着那人，“你挑的事？有本事了哈！上次你泼沉裕的事，我没找你算账，你今天还敢带人打她。” “皮痒了是吧！” 那人害怕的往混混身后躲，暴怒的伍，她没见过，但她听她哥说过。 这个人狠起来，不要命，打人都是往死里打。 那人：“她掐我的。差点把我掐死，还不让我干点什么吗？” 伍用手指指着她，“你再说一遍！！” 老杨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这边一群人，他看见生气的伍，以为他欺负人了。 走近一看，地上还有一个，看清了，怎么会是沉裕。 皱着眉，“怎么回事！” “你们一个个的放学不回去，在这干什么！” 那人看到老杨和老周都来了，直接开口，“上次沉裕差点掐死我，我让她道歉。” 谢桐听的都气笑了，“你怎么不说她为什么掐你。你泼了她四次水，她都没衣服穿了，她后面穿的都是伍的外套。” 老杨回想了一下，这些天，沉裕的外套好像确实不是她自己的。 “掐她是怎么回事。” 谢桐：“沉裕被泼了三次，回寝室换衣服，她又泼了。沉裕问她，她说沉裕自己倒霉，只是个游戏。沉裕那天早上是穿的短袖。” “你反驳不了我，这是事实，大家都看见了。” 老周也想起来了，那天早上跑操，他还在疑惑沉裕这么怕热？穿个短袖。 老周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放学不回家，弄成这样。” 沉裕：“她带人拦我们，让我给她下跪道歉，她开心了就原谅我，放我们走。” 老杨听了，怒火中烧，瞪着他们，“你们谁来说！我怕我判断出错！” 没有人敢说话。 老周看了看沉裕，脸上的伤不轻，“那你怎么弄成这样？” 沉裕抬手指了指那个混混，“他先打我的，我还手，就打起来了。” 混混：“明明是你先惹我的。” 沉裕：“我说什么了？” 沉裕看他不说话，“是你妹妹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下跪道歉直到她原谅我，一个问我喜不喜欢女生。你说我选哪个？” 混混瞪大眼睛，“你！” 老杨和老周听着这话，看着眼前这群人，像什么话！下跪，隐私，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 老杨瞪着他们，对老周说：“老周，开你车送沉裕去医院，”顿了下，“县医院。” 老周点头，“你和她家里通个电话。你们两个女生来帮下忙。” 老周半抱着沉裕开车走了。 老杨把这些人都训斥了一顿，让他们写了保证书，还有沉裕的医药费他们也要出。 老杨狠狠的看了那人一眼。 “下周周一把你家长喊你，还有你” 指着那个混混。 看着伍他们，“你们跟我来。” 马路上 老杨平静了一下，“你们怎么会在这？” 伍：“是有人跟我说沉裕可能被人拦了。我和他们过来看看。我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桐在马路上站着。谢桐给我们指了沉裕的位置。” “我过去的时候，沉裕已经在地上了，那人还想打她，被我挡了，当然我也给了他一拳。老杨，你要处分我，我没意见。” 老杨看着他，“哼！处分！你知道处分会一直跟着你吗？沉裕也是，怎么就动手了。” 黄：“沉裕不是那种人，肯定是他们先动手的。在学校里，那人也针对沉裕，只是沉裕没计较。” “沉裕又没错。” “而且沉裕把谢桐留在马路上，就是怕他们打人，误伤了。” 老杨：“不知道喊人吗？啊！” 伍：“这里没有人。” 这个时间点都在上坡。 老杨一噎，“你们先回去，这次的事不用乱说。回去了，给我报个平安。” 几人担心沉裕，“我会去看沉裕。” 医院 沉裕检查了，有内伤，脑袋也有点轻微脑震荡，嘴角也有血，牙齿可能会有松动。 老周看到老杨，“检查完了，有点严重要住院。给她家里人打电话了吗？” 老杨看着病床上的人，“打了。她姨妈过来。” 老周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杨把事情说了一遍，“等后面我再问问班上的同学，沉裕她可能一直在被人欺负。不是肉体上的。” 老周皱眉，“后面我们开个会吧。这样的事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老杨点头，“带手机吧。放学了还他们” 老周叹了口气，“后面讨论吧。” 姨妈赶来，看到老杨老周，“老师，孩子怎么样。” 她接到沉爸的电话，差点把她吓死。 老杨：“先冷静一下，沉裕的情况有点严重，要住院观察一下。” “赔偿这个事，等周一来学校，我们三方一起商量。你看怎么样。” 姨妈声音颤抖：“有点严重是什么意思？” 老周怕她想偏了，“有点内伤，轻微脑震荡，脸上有印子，牙齿以后可能会松动。” 姨妈咬牙切齿：“那人真是好样的。” “下周一我会去的。谢谢老师。你们先回去吧。麻烦你们了。” 姨妈把老师送走，返回病房，看着躺着的沉裕，脸上的巴掌印很清晰，额头也有淤青。 脸也肿了。 姨妈轻轻的摸了摸她，这个孩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学校怎么会过成这个样子。 这事没有告诉沉外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也上了年纪。 沉裕是第二天醒的，她昏睡了好长时间。她浑身疼，手也抬不起来。 应该是昨天用劲用猛了，今天脱力 姨妈看到她醒了，她拿着买的早餐 喂她，没说话。 沉裕眼神闪躲，她怕她一开口就是质问。 姨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还痛吗？你知道我接到你爸电话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沉裕：“对不起。” 姨妈：“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任何人，你对不起你自己。你知道你受内伤了吗？脑袋还轻微脑震荡，脑壳不要了？” “你牙齿自己注意点，可能会有松动。” “沉裕，不要自己憋着。也不要对我们有任何歉意。你对得起我们。” “我只想告诉你，以后做什么，多考虑一下自己。你可以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和颜悦色的谈条件，就为了让你同学离开。” “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你考虑了所有的人，那你自己呢？” “我今天的话，说的重。你别恨我就行。” 没听到回答，抬头看见沉裕泪水满脸都是。 姨妈拿纸帮她擦，可好像擦不完。 “周一我和你一起。放心” 沉裕哭了很久，最后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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