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闻言,却突然止不住地打寒颤,伴有呵欠连天。</p>
黄顾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已有了答案。</p>
黄离问:“你之前没往这方面想过?”</p>
顾惜舟讪讪一笑,道:“师娘没怎么教这方面。”</p>
“黄裳师叔医术通神,对你也极好,你还不跟着好好学。不过,悬壶司的课的确还没讲到这里,我也是自行在医书上翻看来的。”黄离问刘妈:“家里有红布条吗?”</p>
刘妈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暂想不起哪里有红布条。农户人家的衣服多是蓝、褐等耐脏的颜色,红色却是不多见。</p>
黄离也不啰嗦,从衣角扯下一条。她平日里也常一身红色的劲装。</p>
她一边将布条缠在刘妈中指上,一边吩咐顾惜舟:“去拿只筷子来。”顾惜舟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去灶房里拿了筷子出来。</p>
只见黄离将筷子插进布条之中,逐渐绞紧。</p>
“诶哟!”刘妈吃痛,叫出了声。</p>
黄离见状,左手捏住筷子,右手比剑指在空中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交吾却鬼,语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先斩小鬼,后杀游光,何神敢住,何鬼敢当,一鬼不出,斩付魁刚。急急如律令。”</p>
语毕,她右手成剑指点在刘妈额头。说来也奇,刘妈竟一下止住了寒颤与呵欠。</p>
黄离道:“大娘,你先好好睡一觉,我跟顾师弟去看些药材。等您睡醒,我们就回来了。”说罢,她把剩下的药材都提在手里,准备去问个清楚。</p>
顾惜舟闻言,安顿好突然有些困倦的刘妈,再把刷好的锅架回灶头,与黄离一起出发去城里。</p>
路上,黄离问他:“方才,你是不是将她身上的病气往你自己身上引了?”</p>
顾惜舟并未掩饰,答:“引了一点。师娘行医时也常这样。”</p>
黄离道:“黄裳师叔有太乙救苦真诀护体,这样做自然无碍,你又逞什么能。”</p>
黄离明面上这样说,实际倒是认可的,换她来恐怕也会这般处理。经历灵犀状态后,二人都切身感受过对方最深刻的记忆和情绪,像是共同亲历了一般,心里也多少生出了一丝亲近。</p>
顾惜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岔开话题:“难道真有鬼魅害刘妈生病?”</p>
黄离道:“药王孙思邈也是我道门中人,他所著的《千金方》,我们是学过的。你还记得急救五术吗?”</p>
顾惜舟道:“记得。药王说过,‘医方千卷,未尽其性,故有汤药焉、有针灸焉、有禁咒焉、有符印焉、有导引焉,斯之五法,皆救急之术也’。”</p>
黄离点了点头,道:“这是他《千金方》里《禁经》两卷开篇所言。至于禁咒、符印之术,有时的确是对治邪祟的良方。只是人最大的邪祟,到底还是心魔,而非外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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