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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感受到液体充满古怪的生命气息,而这里就是转生池,和拉斐尔与沙利叶赠与他的生命神力不同,充满了过去未来的味道。</p>

他有所明悟,这是时间法则。</p>

唯有神能涉及掌握的法则。</p>

米迦勒因此放弃了抵抗,在沉落里,他回想着诞生后的每一幕,但他仍旧不明白刚认识的同伴为何如此对待他,明明刚开始,便对他释放了友善。</p>

而抛弃他时,又表现出不舍。</p>

这复杂反复的情感,令米迦勒品味出酸涩的滋味,可很快,连这种情感都于没有尽头般的沉落里消逝了,他像是回归到诞生前的温室,蜷缩着抱起自己。</p>

转生池用尽全力,消耗一名炽天使的灵,可即便是一名刚诞生的炽天使,也让它陷入窘迫的局面。</p>

它咕嘟咕嘟冒起泡泡,凝聚成能把炽天使放进去的大泡泡后,如同年老体迈的老父亲拖着它的好大儿,咕...嘟...咕...嘟的往下走。</p>

神仍在休憩,转生池冒泡的动静并没有吵醒祂。</p>

唯有转生池旁随神诞生所结出的九颗果子醒了过来。</p>

它们分别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1】</p>

和平叹息:“我早就说过,神允许不同维度的加百列于此世诞生,却不封印她的记忆,迟早会惹出事来。”</p>

“你们看看,太阳成了第一个受害者。”</p>

忍耐接过和平的话:“事已至此,神也还正睡,我们也只能这么看着了。”</p>

温柔听出忍耐话里忍耐的意思,惊呼道:“你们没看到太阳因此受难吗?”它住在枝头的尾端,对米迦勒的遭遇看得更加清楚,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委屈。</p>

“呀,加百列还要去寻找太阳的新生!”节制忍不住开口,急忙汇报另一条令果子害怕的消息。</p>

枝藤晃动,它们齐齐看向果实最饱满的仁爱。</p>

仁爱于高耸的枝头沉默,许久,一滴闪烁金辉的透明液体从它的蒂沁出,滴落进银白的转生池内,落入沉睡天使的眉心。</p>

米迦勒困倦混沌的神思若有所觉,一点翠色慢慢露出。</p>

他听到有不知来由,但让天使的灵生出信服的声音传来,“神睡得很沉。”祂像在描补,“除了神,没有灵能完好无损的直接从转生池里出来。”祂像在定下结论。</p>

等米迦勒恍然的轻眨眼睛后,祂庄严道:“你是选择由原本的形体转生,还是由我为你稍做遮掩,是直接面对她,还是从侧面观看她。”</p>

米迦勒闭上眼,陷入了思索,他们都知道其中的“她”是谁。</p>

于是,片刻后,他提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p>

祂温和笑道:“当然,你选择第一种,看到的命运或许会被操控,你选择第二种,将会看到更多命运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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