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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口气找到中午，找了好几片树林。 </p>

大家的收获都不少，尤其几个大孩子，带来的布兜都快装满了。 </p>

江星招呼着所有的小家伙到他跟前。 </p>

小家伙们回来之后，他们也没回部落，而是捡柴火，打算生火在这边烤虫子吃。 </p>

简莫更加意外了，还是高高兴兴地跟小家伙们一起生火。 </p>

小家伙们小归小，分起工来却有模有样的。 </p>

有的捡柴火，有的生火，最后大家围坐在一起，把捉到的虫子放到火堆里烤，稍微一烤熟就用棍子扒拉出来，分着吃。 </p>

简莫也跟他们一起分。 </p>

小虫子烤熟之后更加像蜂蛹了，吃起来很香，还有一点甜，挺好吃的。 </p>

大家吃得嘴角黑乎乎的，看着却挺开心。 </p>

江星得意：“简莫哥哥，怎么样？我们也能做很多事情，对吧？” </p>

简莫竖起大拇指：“大家太厉害了。” </p>

和风哼了一声：“阿湖他们老说我们什么也不会，实际上他们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才什么都不会。” </p>

简莫忍不住笑：“有可能。” </p>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地控诉起来，说这些哥哥们老是看不起他们。 </p>

简莫在旁边一直笑。 </p>

他想起小时候上山下河，抓虫摸蟹的日子，感觉跟这个世界的人们也没什么区别。 </p>

好像大家都拥有同一个童年。 </p>

这么看来，无论是兽人亚兽人，还是人类，都是广义上的人而已。 </p>

简莫想到这里，感觉心里更轻松了些。 </p>

他笑眯眯地招呼小家伙们：“光吃烤虫子不过瘾，等会儿去我家喝蜜块水吧？” </p>

小家伙们欢呼起来：“谢谢简莫哥哥！” </p>

简莫招呼小家伙们回家喝蜜块水，部落的年轻人们也来凑热闹。 </p>

冬天没什么事做，大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p>

他们家热闹了大半天，直到傍晚，乌炯回来了，大家才一哄而散。 </p>

简莫纳闷了，问乌炯道：“他们怎么那么怕你？” </p>

在简莫看来，乌炯性格挺好，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从不发脾气，没什么可怕的。 </p>

乌炯：“可能因为我是族长。” </p>

简莫看他一眼：“那有点吃亏。” </p>

乌炯过来要帮忙打下手，简莫推他：“你休息一下，不累啊？” </p>

“还好。”乌炯坐在火塘边，双腿修长得似乎无处安放，“也没做多少事。” </p>

简莫看他一眼，将口袋里的虫倒出来清洗：“晚上吃炸虫啊，特地给你留的。” </p>

乌炯眼里似乎带着点笑意：“偷偷留的？” </p>

简莫摇头，纠正他的说法：“没有偷偷，问过小家伙们的想法，光明正大地留的。” </p>

乌炯笑了一下。 </p>

简莫将虫捞出来，放到筐子里，用力甩了甩，然后放在一旁等着沥干水分。 </p>

他将家里的石锅找出来——炸东西得专门用石锅，陶锅很容易烧裂，里面的兽油也会漏出来，很浪费，用石锅就安全多了。 </p>

简莫做饭，乌炯烧火，两人时不时说两句话。 </p>

外面开始飘雪，屋里暖融融的。 </p>

饭做好后，两人转移到餐桌前，准备吃饭。 </p>

简莫将炸虫往乌炯那边推了推：“我觉得应该好吃，你尝尝。” </p>

炸虫只放了薄薄的盐花，却散发出了惊人的香气。 </p>

乌炯：“你也吃。” </p>

简莫夹了一条，轻轻咬了一口。 </p>

虫有种类似松柏的清香气，又有蜂蛹的味道，吃起来特别酥香。 </p>

简莫将虫子咽下去后，忍不住说道：“炸着吃真好吃，白天烤着吃有点浪费了。” </p>

乌炯：“这是我们部落的传统项目，每个小孩都吃过烤虫子。” </p>

他脸上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简莫手指一动：“小家伙们的限定项目？” </p>

乌炯：“是，一般人不跟他们抢。我很久没吃过这种虫子了。” </p>

简莫给他夹了一筷子：“那你得多吃点。” </p>

干吃有点不过瘾，简莫站起来，去架子上翻之前的果酒。 </p>

他没拿雪珠果酿的果酒，这个太香甜了。 </p>

吃炸虫，就得配那些比较刺激的酒。 </p>

他专门拿出一小坛酒精浓度比较高的酒，问乌炯道：“喝点？” </p>

乌炯的回答是把温酒的陶罐放到了火塘上。 </p>

两人本来就有挺多话聊的，喝了热酒之后话不由更多了。 </p>

简莫跟乌炯说他的童年，说那些漫山遍野跑的日子。 </p>

乌炯也说他两位父亲还在时的模样——他两位父亲超高龄才生下他，现在已经去世了。 </p>

乌炯说的时候，简莫眼前总浮现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狼在外面跑动的画面，就像前段时间肠胃炎在家住的小胖狼舟岛一样，脸上浮现了笑意。 </p>

两人喝酒喝到挺晚，因为喝多了，简莫睡得还格外沉。 </p>

第二天被喊醒的时候，简莫躺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p>

舟浮推了推他的肩膀，又喊了一声：“简莫，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p>

“唔。”简莫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落到舟浮脸上，头有些疼，“你说烧玻璃的事情？” </p>

舟浮拉着他两只手将他拉起来：“对！昨天烧的玻璃全都失败了，一窑的黑沙，现在烧成了乱七八糟的玻璃块！” </p>

简莫揉着额头：“我们从金拓部落带回来的黑沙？昨天烧玻璃了？” </p>

“对啊，你不知道吗？”舟浮强调，“烧出来一团团的，压根不成型，看着可奇怪了。” </p>

简莫还真没注意：“忘了，我去看看。” </p>

舟浮抓起堆在被褥一角的兽皮袍子给他：“你先穿上外衣。” </p>

简莫爬起来，揉着脑袋跟舟浮下楼。 </p>

一楼的火塘已经生起来了，可能因为乌炯不在，生好的火又被灰盖住了，只留下一点带着橘红光芒的炭。 </p>

用来烧水的陶锅搬到了一边，上面冒出来点水蒸气——看来水已经烧好了。 </p>

简莫扫了一眼：“乌炯去看了吗？” </p>

舟浮：“对！族长得到消息就出去了。” </p>

简莫：“那我们也走吧。” </p>

外面有点冷，简莫裹紧兽皮袍子，快步往河边走去。 </p>

还没到窑边，老远他就看到那边围着一大群人。 </p>

大家正说着什么，声音嘈杂，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也没有听清楚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大家的情绪很复杂。 </p>

有人眼睛的余光看见了简莫，高喊道：“简莫来了！” </p>

大家便非常有默契地让出位置，等待简莫过来。 </p>

简莫也没推拒，从人群中走过，站到乌炯和青阔他们面前：“到底怎么了？” </p>

青阔捧着一个打开的陶匣给他看：“我们用黑沙烧玻璃，步骤跟之前一样，烧出来的玻璃却不成型，一团一团的。” </p>

青阔说话的时候，简莫已经看向了陶匣。 </p>

原本陶匣底部应该有一块平整的玻璃，现在却有几团东西——既有压根没成型的玻璃，也有乱糟糟的块状物。 </p>

他挨个拿起来查看，发现陶匣底部的物体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略带绿色的玻璃珠子，另外一种是蜂窝状的黑红色物体。 </p>

玻璃珠子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烧的时候，里面有杂质，所以玻璃团在了一起，没办法形成一块平整的玻璃。 </p>

至于红褐色物体，简莫轻轻拿在手里，入手冰凉的触感提示他这是一种金属。 </p>

他轻轻敲了敲物体表面，指甲与金属碰撞的声音非常明显。 </p>

简莫下意识抬头看乌炯。 </p>

乌炯：“好像烧出了金属块。” </p>

简莫深深吸了口气，有了结论：“我们带回来的沙子可能是矿砂。” </p>

青阔：“矿砂？” </p>

简莫：“对。金拓部落的人不是说，他们采矿的时候，需要进矿里找那些完整的金属块？我估计除了品质好的金属块之外，他们那里还产矿砂。” </p>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人没听懂。 </p>

简莫看向乌炯。 </p>

乌炯十分有默契地说道：“我知道了，其他人先回去，青阔，德江，你们几个留下来。” </p>

这就是要留小团体开会的意思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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