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大不了我多少，也就三十多吧，可能和萧律差不多岁数。”</p>
张晗“啊”了一声：“那她和你爸爸差了一轮多呀！”</p>
“快两轮了吧。”宁稚鄙夷道，“赵学峰都能当她爸了，真恶心！”</p>
俩人吃着热汤面，又吐槽了赵学峰和李丹，张晗从恐惧中抽离出来，状态好些了，主动说道：“我刚等你的时候，老感觉有人跟着我上楼梯，有点害怕。”</p>
宁稚心疼，拿出手机，点开晚上拍的新宿舍的照片给她看。</p>
“我从上海回来就搬去这里，这边安保很严格的，外卖都上不了楼。有三个房间，以后你搬去和我住！”</p>
张晗点点头：“我付房租给你。”</p>
宁稚笑：“这个宿舍不用钱，付啥房租呀！免费住！”</p>
张晗羡慕道：“你们所福利真好！整得我也想进金诚了！”</p>
宁稚哈哈大笑：“你一个立志当法官、当检察官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律所。”</p>
张晗怕她误会，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律所。如果不是当年的案子，我应该也会选择成为一名律师。”</p>
说起当年的案子，俩人都不说话了。</p>
宁稚率先打破沉默：“还是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吗？”</p>
张晗摇头：“没有。刚在外头等你的时候，我给陈警官打了电话，他还是不告诉我那人的下落。说是家属要求的，说了，会害他犯错误。”</p>
宁稚点点头：“也是。那人救你的时候，岁数也不大吧？曝光身份可能会被加害人报复，所以他家人对警方提出这个要求，也正常。但你晕倒之前，真的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吗？”</p>
“只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巷子口跑进来，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听办案的检察官说，他为了救我，腹部中刀，很严重……”</p>
事情已经过去六年，如今再想起，张晗还是害怕，拿着筷子的手在发抖。</p>
宁稚按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这里是北京，不怕！”</p>
张晗强忍情绪，低头吃面。</p>
她高二那年，晚自修下课，搭公车回家，被人尾随至小巷子，差点被强奸。</p>
一位路过的男生为了救她，赤手与歹徒搏斗，腹部中刀。</p>
多年来，她一直不放弃寻找对方，但警方为了保护证人，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她。</p>
如今，张晗也仅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年轻的男孩，腹部中刀，其他一概不知。</p>
但她也从此得了ptsd，再也乘不了公车。</p>
今天她鼓起勇气一试，还是失败了。</p>
这些宁稚都知道。</p>
俩人都在高二那年出事，都因为那件事导致成绩退步，也因为那件事而坚定地选择了学法。</p>
宁稚立志成为优秀的家事律师，为所有在婚姻中被伤害的女性提供法律的保护。</p>
张晗立志成为法官或检察官，送天下所有罪犯进监狱。</p>
俩人互相怜惜，志同道合。</p>
吃完面条，张晗去洗碗，宁稚洗澡，然后一起躺进暖敷敷的被窝。</p>
俩人刚说了会儿话，宁稚的手机就响了。</p>
见是萧让来电，她头皮发紧，按掉铃声，崩溃道：“惨了惨了，萧律的电话又来了！他每次这么晚打电话准没好事儿！一定是喝醉了要我去接他！”</p>
铃声停止。</p>
几秒后微信响，看到未读消息来自萧让，宁稚把手机塞给张晗，拿手捂住眼睛：“就当我睡了没接到电话也没看到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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