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是怪物

出租车停在小区楼下。 南昼拿上自己的东西便准备下车。 “以后只要打叔电话，叔都免费载你。” 自从刚才弄死一只四级怪异后，知道南昼是能力者的司机直接就给南昼免了这单，还热情的递给南昼他的联系方式。 这可是保护他们普通人的能力者！ 南昼礼貌的拒绝了，下车后，直奔柯十一的家里。 在柯十一家门口的地垫下找到家门钥匙后，南昼打开门走了进去。 南昼瞥了一眼正对走廊的监控器。 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这是柯十一的家，怎么会有人敢监视警察的家？ 是十一自己装的？说不定这会就在监控的对面看她有没有安全到达呢。 南昼懒得继续想，毕竟她并不准备在柯十一家待太久。 但还是要提醒一下柯十一。 南昼给她留了一个纸条。 随后，她给她的猫和狗放了猫粮、狗粮，还有猫砂盆。 拆了两袋小零食，耐心嘱咐它们不要拆家后，便走出家门。 南昼踏着悠闲的步伐，走出柯十一家的小区。 现在，还是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吧。 —————— 大门上，[国家专对怪异特殊处理部门]的金属牌闪着光芒。 走廊里来往的均是一至五级的能力者，表情严峻，行动匆匆。 会议室内。 数十名穿着军装的能力者拿着手中的资料研究，讨论的声音不断。 资料上写着[无序]、[怪异]、[副本]，还有一些引人不适的怪异图片。 每张图片旁都有注释，以便能力者们学习前人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这些来自[无序]的怪异大部分和本世界的怪异没有什么区别，根据我的判断，平均等级偏高，目前一组二组都能应对，不需要出动那位” 年长的警员神色略有疲惫，头发花白，拿着笔进行勾画。 “[无序]主神降临的时候，周围被污染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都变异了。”年纪不大的警员沉静的表情上带着一丝惊恐。 “他们不是人了，甚至还会对普通人进行二次污染。” “目前”警员哽咽了一下，“已全部销毁。” “销毁”是一个极为残忍的词。 死去的人里还有警员从小认识的朋友，他看着朋友从人变成非人的生物，却无力阻止。 被污染的那些人，面目全非，辨认不出身份，只能靠着失踪名单进行对应。 甚至交给他们亲人的骨灰盒，里面装的都不是真正的骨灰。 “如果我们能再快一点” 众人情绪低落，似有乌云笼罩心头。 会议桌的另一侧。 “没有查到吗？”柯九凌皱着眉头，看向大屏幕，而上面的画面正是柯十一的家。 从门口的走廊，到房间的内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 女孩行动的全过程被一旁的后勤组成员详细记录，并进行简单的侧写。 [星历283年62下午4点，超五级到达柯十一家中，寄放猫狗，行为正常，情绪稳定，能量无明显波动。] 南昼打开门，从里面走出，状似无意的一瞥，和柯九凌对上视线。 你好。南昼微微弯了眼，张嘴却没有发出声。 警惕心真强。 又被发现了。柯九凌熟练地移开视线。 “抱歉局长，没有查到，那天的监控全部丢失。”年轻的警员严肃了表情。 “疑似‘不能说’的生物进入公司改变了当天所有人的记忆。” 在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被篡改了记忆，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但侦察组在那天检测到不明波动能量，在那股能量销毁记录前上传云端，并做了大量备份。” 警员拿出平板，递到柯九凌面前。 某一时间点急剧上升又瞬间下降的线条，在一片平稳的能量波动里格外的明显。 “这股波动和十一年前的那场事故一模一样。”警员的表情带着敬畏与恐惧。 “难道‘他们’又”警员的话语被敲门声打断。 叩叩。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打开，进入门内的是一身纯黑军装的年轻女孩。 柯十一头戴警帽，干练的短发被束缚在帽内。 她的眼神坚毅，胸前别着闪闪发光的[六组]徽章，包裹住裤腿的程亮军靴走起来哒哒响。 柯十一身姿挺拔的敬了个礼。 “局长。”柯十一翻开手中的资料，细细端详。 “三组梁队发动她的能力，找到了那股能力出现的最新地址，在这里。” 由能力生成的图片十分清晰，上面赫然就是江海市的郊区。 在各类不同别墅的包围下，那栋看上去格格不入的居民楼伫立在空地上。 哪怕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栋突兀立在那里的居民楼仿佛驱逐了阳光，陷入一片的阴影。 宛若泡沫的黑色混沌物质由内而外的飘荡，巨大的虚影没有固定的实体，松散的雾气盲目的将整栋楼圈住。 在那更为漆黑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伸出了触手。 “十一，别看了。”柯九凌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耳边炸开。 柯十一这才恍惚的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她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双粗糙的手，遮盖了柯十一挪不开的视线。 “还不长记性。” 柯九凌按着她的肩膀让柯十一坐在他的位置。 “爸局长，抱歉，我以为我不会——” 柯十一连忙把资料合上，这种东西，多看一眼都会被吞噬。 凭借这张照片，他们准确无误的定位了江海市郊区，这栋未在住建局登记内的不明建筑物。 去到郊区勘察的队员表示现实中并不能看见这栋楼，这栋楼是不属于这个维度的东西。 “仗着有点抵抗性，肆无忌惮的接触这些东西”柯九凌顿了顿，“这几天[预备部]你别来了，回去休整两天。” “还六组队长，哪个队长这么不长心眼。” 柯十一还是有些恍恍惚惚，她连忙拍了两下脸。 “那不行，关键时候，我怎么能不来，现在人手都不够，一、二组的队长都忙疯了。” “还有南昼” 柯十一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柯十一眼神坚定：“我认识南昼那么多年，或许她是有些与众不同，但我从没见过她伤人，[无序]入侵绝对和她无关！” “谁知道你是不是被‘迷惑’了，以她的本事，心念一动，你整个人都能被潜移默化的改造。”柯九凌冷淡道。 “我很清楚我的神智是清醒的！” 柯十一义正言辞。 “我看你现在就不清醒，一旦我们放松警惕——”柯九凌走到放着各类档案的架子旁边，拿下一份档案。 轻飘飘的丢在柯十一面前。 “这份十一年前‘那件事’的资料，你看过吧，再看一遍长长记性。” “可是她没伤人。”柯十一打开档案，第一页就是南昼略显稚嫩的脸。 柯九凌厉声：“那是因为有前任局长在！” 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面无表情的看向镜头，被眼镜遮挡的乌黑眼眸模糊不清。 “我们没法抵抗，就算我们监控了她的大部分情绪波动，可一旦哪一天出了一点问题，真正的她苏醒了” 柯九凌无奈的叹气。 “你看看窗外，高楼、树木、植物、动物——都会在瞬息间毁灭，你、我、甚至说地球、宇宙，都逃不过。” [南昼，12岁，南延市人，不明物种，危险性远超五级怪异，星历272年8月15日，南延市郊发生严重车祸，导致父母双亡，不明物失去意识暴走，一小时内屠尽南延市内近10万怪异。] “那不是人该有的力量。”柯九凌怔怔的看向窗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他曾经也和柯十一一样，认为那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的小孩。 前任局长给他上了一课。 “我们只阻止了那一次，那时她还小，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十一年前的那副宛若天灾的景象，依旧历历在目。 “柯十一，别天真了。” “她或许现在是你的朋友，但——不要被她的人类表皮欺骗。” “她是怪物。”柯九凌平静道。 “我们必须将她控制在视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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