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琉璃瓦被阳光照耀的熠熠生辉。</p>
一棵生机盎然的文冠果树矗立院中，寿安宫的牌匾悬挂高空。</p>
穿着宫服的宫女端着茶水进入内殿。</p>
一身常服的太后静坐太师椅上，下手坐着身着龙袍的皇帝。</p>
嬷嬷在一旁伺候，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将今日谈话传出去。</p>
“听说你下了信王的赐婚圣旨？”太后缓缓道。</p>
皇帝点头，对太后知道此事一点也不意外：“方家嫡女贤良淑德，端庄大方，是正妃人选。”</p>
太后是认可这话的。</p>
信王肆意惯了，就是需要一个人来管着他。</p>
免得他闹出更加荒唐的事来。</p>
以前是和太子相争，朝堂之上拌几句嘴，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朝臣暗中结派，一方支持太子，一方支持信王。</p>
现在呢，有人瞧见他对姜知禾照顾有加，诗会上也是毫不收敛的跟人眉来眼去，流言都传到皇帝耳朵里了。</p>
兄弟相争一女，这等丑闻，简直有损皇家百年颜面。</p>
太后见他不说话，茶水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目光：“太子的婚事你可有打算？”</p>
皇帝淡淡道，“太子向来不近女色，慢慢挑选个合心的便是。”</p>
“啪嗒。”</p>
茶盏碰撞桌面。</p>
太后擦了擦嘴，语气深沉：“太子身为长兄还未成婚，哪儿有弟弟先成婚的道理？”</p>
这事若是放到以前那的确是不合礼数的。</p>
但如今这一套古礼早已废除。</p>
皇帝心知太后是为了太子婚事而唤他来此。</p>
“母妃的意思是？”</p>
太后的声音缓缓：“你也知太子性情冷淡，一直没有成婚的心思，我还特意送了人过去，结果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我日思夜想，觉着想要他成婚，还是得找个放在心里的人，陛下你说是不是？”</p>
皇帝目光深邃：“母妃所言极是。”</p>
“既然如此，我瞧着那姜氏女不错，大气沉稳，宠辱不惊，太子也对她上心。我呀，只求太子以后有个知冷热的人，身份什么只是锦上添花。”</p>
皇帝放下茶盏：“那依母妃所言，让其以良妾身份入府如何？”</p>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p>
旁边的嬷嬷屏息凝神。</p>
“这身份低了些，到底是太子的心上人，只怕是太子府唯一女人，若是说出去，丢的可是太子的脸。”</p>
皇帝笑了：“母妃的意思是，让一介孤女坐上那太子妃之位？”</p>
太后垂眼，不点头，也不摇头：“陛下不心疼太子？”</p>
“儿臣何时不心疼太子？”皇帝声音里含着几分不认同，“母妃，我知道你着急太子婚事，但他是大周太子，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是我大周。”</p>
“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怎能是……她？”难听的话皇帝没说，但在场的人心知肚明。</p>
沉寂中，太后说道：“惠云，你将画拿来。”</p>
皇帝不明所以，抬眼去看画。</p>
这一看，惊了一瞬。</p>
两位娉婷女子，一位是年轻时的太后，一位则是翻版姜知禾。</p>
底下的名字写的却是——宋予芩。</p>
“这是？”皇帝惊疑道。</p>
太后语气淡淡：“我未出阁前的好友。”</p>
皇帝仔细从脑海中翻出一些信息：“姜凛之母？”</p>
“看来你还记得。”</p>
皇帝十分意外：“那姜凛与她……？” 太后点头，像是肯定了他心中的未言之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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