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刹那间闪身到吧台后面，对着隐形的折叠屏打了两个手势，那边的人立马启动了全方位的红外线系统。</p>
不出五秒钟，那边便向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p>
程灿灿点点头。</p>
而林不琢在那两人进门时就觉察到了，超优性的威慑力那是浑然天成的，他自然也不例外。</p>
那两股摄人的能量中只有一个来到了他的面前，见自己书上投出一片阴影，他也不惊讶。</p>
林不琢手上翻书的动作不停却问道：“想喝什么？”</p>
莫知义动作一顿，眼前这人分明没看他一眼，但就是敏锐得知道是他来了。</p>
莫知义坐在他的对面，神色温柔：“我喝红茶，你手上的就是上次说得那本书吗？”</p>
“是啊。”不琢将书签放了回去，把书递给了莫知义后又伸手在点单屏幕上按了下，“这可是第一版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属实难得。当年它一问世，便被人称为十九世纪最畅销的书，在西方地界上，也只有Bible能胜它一筹了。”</p>
莫知义自小是在古籍里泡大的，一个连列夫托尔斯泰都要看头版俄文的人，对书本的价值自是清楚了解。</p>
他仔细瞧了一眼封皮，又打开里面的扉页，感叹道：“这样的成色确实难得，想必上任主人是花了大心思保养的。”</p>
林不琢看他手上的动作又听他说的话，眼中在瞬间迸发出了醉人的光彩：“你真的懂！这原来是个外文系教授的私人收藏。可惜她过世之后，家里的孩子们觉得如今科技如此发达，还有谁会卖弄情怀看这种泛黄的纸质书，就将它低价买了出来，我也算是捡了个漏。”</p>
莫知义见他表情生动，像个得了糖的孩童一般，刹那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只是提起南北战争的小说，大多人都会看玛格丽特夫人的《飘》，至于斯托夫人这本，现在好像总在儿童文学那里发光发热了。”</p>
林不琢闻言抿唇一笑：“总有些不懂装懂的人以为书名里有‘叔叔’‘小屋’这样的字眼，就觉得这是本儿童读物了。再者说，同样都是南北战争的巨作，到底是两个视角写的，玛格丽特夫人讲的是奴-隶主的白人，斯托夫人说的是奴仆自己，都是名著，只是我更喜欢后者的视角罢了。”</p>
莫知义没有多言，他出身富贵，从小参加各式各样的读书会、茶话会也不少了。</p>
只是可惜了那里头的绝大多数人，要不就是想背了家教写好的说辞，过来充面子；要不就是一概不知，还引以为豪，洋洋得意于自己无知，把不学无术认作不拘小节的。</p>
想起他上次跟人有这样的对话，好像已经过去些年头了。</p>
“您好，您的茶。”</p>
程灿灿总算等到了出餐，连忙接着这个机会上来看看。</p>
她抬眼看向林不琢，望见对方眼中的阻止之意，眼疾手快地将原本准备放下的监听器又藏了起来。</p>
莫知义将放在茶杯旁边的牛奶倒进去，用小勺避着茶杯壁搅了两下：“我以为你们这儿的红茶是指华国的茶，没想到居然是英式的早餐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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