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跟他一样,打小就长在个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心善脾气又软,一旦人没了,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p>
“你别不理人啊,我说的也是实话。”他毫不顾忌地说道:“不信你上大街上问问,这满柏穗城的权贵人家,谁愿意把姑娘嫁给你。”</p>
贺亭衍终是黑了脸,回首问道:“那你说我该娶谁?”</p>
“我……”这话可把江敬舟给问住了,寻思一阵后说道:“娶谁都行,反正不能是我姐。”</p>
贺亭衍郁结心头,冷着张脸道:“你若是此行只为了说这些,现在就可以回去了。”</p>
江敬舟乐了,他就喜欢跟这人反着来。不爱听他偏说,烦也能把人烦死,烦到气急败坏跟他动手他最高兴。</p>
烈日下,贺亭衍的皮肤白的泛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眼角眉梢都隐隐泛着点红。</p>
这要是个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哪个浪子给欺负的。他觉得有意思极了,比几个浑小子在一块儿讨论怎么扯姑娘头发还有趣。</p>
手搭着贺亭衍的轮椅靠背,穿过巷子后便到了吕鹤家开的青楼。门外十几个铁骑围成一圈,过路的百姓被隔在两米外窃窃私语。</p>
贺亭衍转了方向从青楼的后门走。从出侯府开始他便一直这么避着人群,好像生怕有人看见他似的。</p>
江敬舟调侃道:“头一回进青楼什么感觉?是不是也挺好奇里面的姑娘长什么样?怎么跟男人亲热,怎么跟人生娃娃?”</p>
“江敬舟!”贺亭衍出声制止,这难驯的小子若是两人还在侯府定会被他再次吊起来抄写《礼则》。</p>
“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他笑道:“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想,我才不信。”</p>
贺亭衍别过头径自到了青楼后门,两名铁骑帮着开门,轮椅进去后也没等江敬舟,厉声道:“关门!”</p>
后门被无情地关上,江敬舟熟门熟路得到了另一边翻墙,而后沿着墙边往昨晚偷看的那条路走。</p>
看到院子里往花楼行径的贺亭衍便大声喊道:“你要是害羞就直说,想看什么春宫图我家里全有!”</p>
贺亭衍瞪了他一眼,他笑着上了三楼屋顶,从那扇出命案的窗户往里翻。翻进去前他还特意看了眼,墙上果真有个因为打滑被擦出来的血印子。</p>
他顺着这血印往屋檐上看,因为瓦片色深不太明显,但这大白天的烈阳一照倒是看得清楚。这血印子从窗口到后院的墙檐,大大小小的竟是有五六处之多。最后一处,则是在他们昨晚灭火的地方。</p>
不禁嗤笑,那后来刨心得刽子手十有八九是拿着心走的。既是拿走而不是当下就吃了,刨了心还要留下足迹,那就足以证明不是什么吃人心的妖,作祟的根本就是人罢了。</p>
出事的屋子里仵作正在验尸,贺亭衍的轮椅也不知怎么上来的,房门打开后便看到这人摸着扶手机关在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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