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淡漠着说道:“我的金线可不长眼。”</p>
赵将军不得不站定原地,押着他胳膊的铁骑踹向他的膝盖窝让其单膝跪下,随后抬手撕下他脸上的面皮,露出那张狰狞的本来面貌。</p>
退缩在一旁的嫡长子夫人惊叫一声,又是哭泣,又是恶心的发指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p>
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已经去世的公公,可自打从主宅搬出来后,他们一直都是以夫妻的方式相处。</p>
赵将军对于众人的反应不以为意,甚至还理所应当地说道:“我那逆子与我的夫人私通,我又有什么不可以!”</p>
下枯井救人的江敬舟刚把孩子抱上来便听到了这番话,扭曲病态的言语险些没把他恶心到。</p>
抱着他脖子的女孩儿约莫七岁大,上来后看到赵将军便满脸惊恐地沙哑着嗓音说道:“他杀了我娘。”</p>
七岁大的孩子本不该是这幅嗓子,听起来就像是喉咙里受了重伤。</p>
贺亭衍面色沉静看不出情绪,说道:“七年前,你将这孩子的母亲从妓院里赎出来,改头换姓还给了个全新的身份。甚至连陛下赏赐给功臣正妻的耳坠也送给了你的二夫人。</p>
可没想到,你的嫡长子居然会与其有私情。于是你便打着为二夫人重修楼梯柱的名义,为其建了一间不被人知的‘牢房’。”</p>
他拽紧了手里的金丝绞线,“二夫人就是在那间牢房里生的孩子吧?”</p>
“时隔两年,朝廷交予你一批赈灾粮送往灾区,你动了非分之念。想着家中无处可藏,便干脆将二夫人院里不出水的枯井修整,在地底打了一条通往密室的暗道。除了能藏赈灾银,还能让二夫人通过暗道帮你运送金子。”</p>
“只是孩子太小又离不开母亲,所以二夫人每每替你运送金砖时只能抱着孩子一起。暗道昏暗骇人,孩子禁不住吓便会哭泣。”</p>
他跟江敬舟在暗道里发现的孩童绣球便是最好的证明。</p>
“不知情的赵家人只当是夜半鬼哭,又逢我要来府邸查探赈灾银的下落。你便将计就计,四处传言家中闹鬼,还特意弄了个风水阵眼来掩人耳目。</p>
也是同一年,朝廷派遣你去打仗。你怕这一走会让嫡长子有机可乘,更怕他会发现你所掩藏偷盗赈灾银的秘密。于是便用二夫人的性命相要挟,逼着嫡长子与你互换身份,替你上阵杀敌。”</p>
至于二夫人是如何死的,他虽没靠近细看,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那种姿态与狰狞的模样,想必死前必定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p>
他看了眼单手抱着孩子的江敬舟。这人总是嘴上跟他说着些不合规矩的下作话,实际对男女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p>
昨夜出去前,江敬舟猜了七八种死因,却没一个是说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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