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房门的是一面绣了牡丹的屏风，两面半透不透地挂着帘子，其中有两条带着血迹的珠串被扯断散了一地。</p>
再往里走，便是半桶满是血色的浴桶。</p>
陶先生把手伸进浴桶里探了探，甩手道：“浴水半温，看来距离出事没过多久。”</p>
江敬舟把整间屋子看了遍，“人不在屋里。”</p>
贺亭衍望向院子里跪着的两名丫鬟，问道：“可有见到四夫人出去？”</p>
两名丫鬟哭着摇头，回道：“没有，四夫人说要沐浴我们便一直等在门外。想着沐浴太久水会凉，便去厨房要了两桶热水过来。哪儿知道……”</p>
江敬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会不会是从窗户出去了？”</p>
陶先生正巧在查看窗户，说道：“不可能，窗外的假山院落并未见到多余的血迹跟踩踏过的痕迹。”</p>
屋子的地面满是水渍，就像是下人洒扫院落前先浇了一遍水。</p>
贺亭衍看到浴桶的边缘有大片的血迹，仔细看更像是一只手掌印。地面的水流顺着右侧的地砖流淌，直至偏房的地窖处回旋停留。</p>
地窖在侯府中不算特例，大多用来放置冰块水果。尤其在夏季，极为实用。</p>
三人顺着水线走到地窖前。贺亭衍蹲下身拉拽，却发现这地窖门竟是被反锁了。</p>
江敬舟跟着蹲下，拉开贺亭衍的手说道：“借我一截金线，这地窖门好开得很。”</p>
内部插削较小且不用钥匙，用根铁丝就能轻易打开。镖局的地窖都是这么反锁的，不过侯府的地窖门缝明显要比镖局里的小。</p>
贺亭衍拉了一截金线递给他，接过后才发现如今的金线被磨得太细使不上力，只能对折几圈往门缝里套。</p>
这样的地窖门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牢固，以贺亭衍的气力完全可以强行拉开。但为了不过多地破坏现场，他这身三脚猫功夫还是得用上。</p>
只是身后的陶先生看得皱眉，一想到这种会偷鸡摸狗的学生还是他亲自教过的就头疼。当即便骂了句不可雕也。</p>
地窖门被打开，冲眼便瞧见块红的似血的玉石。</p>
江敬舟松了金线，奇道：“这么大块鸡血石？你们家宝贝还真不少。”</p>
这块鸡血石都快赶上他人高了，瘦消的立着像是根竹笋的形状。</p>
目光顺势而下。地窖中没有排水口，里面原本放着的冰块不知什么缘故全数融化。如今成了一汪水潭，高至脚踝。</p>
而最令人惊叹的，还是那看不太清的角落里堆放着的官银。</p>
江敬舟做势便要往下跳，却被贺亭衍抬手拦着，随即纵身一跃率先从楼梯上走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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