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率先对照顾四夫人的几人问道：“平日四夫人沐浴是几时？”</p>
下人回道：“往常都是戌时，今日特别一些。”</p>
“为何特别？”</p>
几名下人不敢说，陶先生便替他们答道：“四夫人爱干净，尤其是与厌恶之人接触之后。”</p>
话音刚落，坐着喝茶的二夫人便不高兴了，说道：“可真有意思，老四除了老爷还有谁不厌恶，这府里就没她能看得惯的。”</p>
陶先生继续说道：“辰时用早膳，二位夫人离开后四夫人便沐浴了一回。未时刚至，三夫人也去了一趟，离开后四夫人同样让人烧水沐浴。”</p>
贺亭衍掐算着时辰，尸体被发现时申时刚过，也就是说凶手作案的时间在未时到申时之间。</p>
仵作断言，死者死亡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而侯府众人早在案发前一个时辰前便已到了祠堂，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p>
侯府外围皆有铁骑把手，不会是外来之人。而四夫人在沐浴期间院外也有丫鬟看守，如果在这段时间中有人出现过，看守得下人必定会知道。</p>
难道对方也会功夫，来去时能不让人知道？</p>
陶先生对贺亭衍问道：“院里偏房的小厨房，你可有去查探？”</p>
贺亭衍：“查过，灶台边有五桶水位高低不等的木桶，以及三只摔坏的。灶台的炉灶中，有一块缺口的石块。”</p>
但这些东西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且那炉灶中还烧着旺火，锅台里也有大半没有盛出的热水。</p>
他转而对二夫人问道：“四夫人房中的鸡血石可是你送的？”</p>
二夫人顿时坐直了脊背，道：“是，是啊！那又怎么样？我送老四的宝贝东西可不少。”</p>
一旁的大夫人听后顿时嗤笑道：“平日也不见你这般大方，怎么就独送老四？你不常说看老四碍眼？”</p>
二夫人眼神游移道：“大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平日里送出去的东西多了去了，哪儿记得这么多。</p>
再说了，我是挺讨厌老四的，可她手下的镖局帮了我娘家生意，我怎么也得礼尚往来不是。”</p>
两人说了半天，一旁的三夫人却是半天没有动静。见贺亭衍看着他，才出声解释道：“四妹手里有两笔账目不对，所以未时那会儿我去找四妹对账。之后我便回了自己院儿里，有人证。”</p>
站在身侧的丫鬟立马证明道：“是，夫人回来后便一直在院里，直到世子叫所有人去祠堂了才出来的。”</p>
相比较其他两位夫人，三夫人言语不慌不忙且条理清晰直说重点。贺亭衍仔细地看着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变化，并未发现任何破绽。</p>
要么所有人说的都是实话，要么，这名凶手的伪装本事在他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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