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背过身，双拳紧握。前脚刚踏出房门，便听江敬舟哑声道：“亭衍，我一个人……睡不着，怪冷的……”</p>
贺亭衍回首看他，只这一眼便心疼了。他无奈地把手里的衣服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关门后说道：“要入秋了，就别只穿这么点儿衣服，冷了自然会睡不着。”</p>
江敬舟把手塞贺亭衍手里，“我手冷……”</p>
贺亭衍搓着他的手捂着，软了语气道：“下回还走吗？”</p>
“你把婚事退了，退了我就不走。”</p>
贺亭衍无奈，江敬舟对他总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铁了心肠质说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是有人阻着你，还是你娘跟阿姐逼你？</p>
你若想的是将来有一日还能全身而退，那还是趁早断了的好。”</p>
江敬舟把额头抵他肩上，闷声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p>
贺亭衍松了他的手，“江敬舟，我再问你一次，你把我当你什么人？”</p>
屋子里的烛火摇曳，晃得两人的身影在墙面上看不清姿态。</p>
贺亭衍等了一阵，始终没等到答案便打算后退着离开。却不想江敬舟死抱着他不撒手，大有种说不出就想耍赖的架势。</p>
“别闹了成吗？我两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p>
江敬舟一番言论让贺亭衍听得烦闷，道：“你如今便是这般想，将来只会更甚。”</p>
言闭，他想到了为他而死的江荣远，欲言又止。抚上江敬舟的后颈强行让其抬起头，再次问道：“我是你的谁？”</p>
江敬舟不想承认，可如果再说些没有答案的话，贺亭衍必定会走。他恼怒这人的逼问，却也烦透了自己的优柔寡断。</p>
他什么时候成这样了，这算是他年少时欺负人的代价吗？不过是一句话，想让贺亭衍留下明明有一百种方法，可他就是说不出口。</p>
抱着贺亭衍的胳膊用足了力气，百般无奈下，他贴近了贺亭衍的耳侧，说了两个对男子而言难以启齿的字。</p>
贺亭衍侧头看他，“你想好了？”</p>
江敬舟松手，站直道：“你去把婚事退了。”</p>
贺亭衍轻笑着没应答，只是脱了外衫坐到床上，一副要上床睡觉的架势。</p>
这回倒是换江敬舟不干了，这么丢脸的话他都说了，这人凭什么笑一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p>
忙拉拽着贺亭衍，“你不退就别想睡我的床。”</p>
“床是我买的。”贺亭衍提醒道。</p>
“现在是我的，你能不能睡我说了算。”</p>
贺亭衍没理他，自顾自地脱了鞋子翻身上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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