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奔向面前的青翠古树，而那古树上的面孔，只是狰狞一笑，木质纹路撕扯出扭曲的幅度来。 咻！</p>
绿色的枝条，快得只有一道残影，根本不是肉眼能够捕捉到的。</p>
——第一剑。</p>
那一瞬间，一道剑光与绿色残影交汇，只是瞬息，一道身影就仿佛陀螺般被打得飞起。</p>
落在地上后，曲直连退几步，才缓住这股冲击力。</p>
“肉体凡胎，怎能对抗仙人？”</p>
古树嗤笑着，那袭向他的枝条，则缓缓摇摆着，展现着那完好无损的身姿。</p>
明明与利刃碰撞过，但枝条上竟一点豁口都没有。</p>
不合理。</p>
柔软的枝条，又不是坚硬的木质结构，怎么可能与利刃对抗毫发无损？</p>
如果说，那些狼妖虎怪坚韧的身躯，还多少能够以密度解释的话，那么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现象，则彻底违反了他的常识。</p>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与方无畏的战斗。</p>
——这也是所谓的内力么？</p>
如果也是这样，就意味着，只要是对方能够意料得到的攻击，都会被那股内力大大削弱，甚至根本起不到作用。</p>
能伤害得到对方的，只有对方意料不到的攻击。</p>
就像曲直当初的剑气一样。</p>
“若真如此，为何不让我靠近刺上一剑？反正我伤不到你，应该被刺中也无所谓才对——还是说，你不敢？”</p>
曲直一步步走上前去，与此同时，他的话语也毫不留情。</p>
“你堂堂一个仙人，畏惧我一个凡人？”</p>
本来想要抽下的枝条，竟然也因为他的言语，出现了些许迟疑。</p>
“你好像有把握，似乎只要靠近我，就能杀了我一样。”</p>
老树上的面容逐渐平缓起来，似乎十分冷静的分析利弊一样。</p>
“但仙人之所以是仙人，便是因为，凡夫俗子无论用什么诡计，用什么手段，都绝不可能伤到仙人。”</p>
“你想靠近的话，那就尽情靠近吧，我会让你知晓，究竟什么才是仙凡有别！”</p>
最终，围住曲直的枝条，缓缓分开出一条道路来。</p>
面对这条大道，曲直毫不犹豫踏入其中，一步步，径直走向那青翠古树。</p>
咔嗒，咔嗒。</p>
脚步声虽然微弱，但在如今寂静无声的场景下，就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脏上，踏在灵魂上，给人意识上的震荡。</p>
——难道他真的有把握？</p>
见到那毫无波动的步伐，老妖怪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迟疑，出现了一丝恐惧。</p>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毫无特征，平平无奇的老人，但在如今，却像是掌握他所不知晓的秘密武器般，让他格外恐惧。</p>
最大的恐惧，是未知。</p>
正因为一无所知，才有恐惧增值的余地。</p>
那一步步落下，既踩在地上，也践踏着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为之撼动。</p>
面对这一点点未知的恐惧，让他甚至想撕破脸皮，无视自己说过的话，强行杀死眼前的老人。</p>
但一处细节，让他放松了。</p>
因为他看到，曲直握着剑的手，在抖。</p>
——终究只是强装镇定吗？</p>
老妖怪再无戒备，任由曲直踏入他面前，向他举起了剑。</p>
在仙人的力量面前，凡人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破开他的防御。</p>
“第三剑。”</p>
随着一声轻吟，他感受到一柄利刃扎入自己的脸庞，随着而来的，是一阵刺入骨髓的剧痛。</p>
“啊！！！”</p>
随着一阵哀嚎，漫天血雨洒落，就仿佛连老天都在哭泣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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