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些人间道的臭虫还真是烦人。”</p>
虎头人吐出一口气，望着鲜血淋漓，满是碎尸的现场，又看了眼曲直。</p>
“说起来，你倒是怎么发现的？”</p>
这也是他最感兴趣的一件事了。</p>
明明怎么看曲直都还是一个人，却比他这样敏锐的野兽，先一步发觉藏在阴影中的臭虫。</p>
“偶然感觉到了而已。”</p>
曲直震去剑上的鲜血，平淡说道。</p>
在之前，他不过是感觉到有视线向自己投来。</p>
只是，那个时候，他感觉到的，并不是许多人的视线，而是一个人，同时以不同方向注视来的感觉。</p>
怎么形容呢？</p>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透过无数监控，全方位的观察他一样。</p>
透过这种熟悉的视线，曲直清晰的明白这视线的主人是谁。</p>
人间道。</p>
又或者说，是藏在人间道的幕后黑手。</p>
类似的视线，他也从老汉当初吐出的那颗肉球上感受到过。</p>
只是，相比起老汉，如今接近他这些家伙，看起来更像是一群傀儡，并没有自主意识。</p>
曲直从未在他们身上，感受过其他视线。</p>
曲直蹲在地下，掀起这些黑衣人的面纱，绝大多数都有着人类面目，但也有些有着妖化特征，显然这些被控制的傀儡，不完全都来自于人间道。</p>
“你们既然知道人间道背后有天魔，为何不处理掉他？”</p>
曲直看向虎头人。</p>
“找不到。”</p>
虎头人摊开手。</p>
“若是那么好找，人间道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他被称为千足蜈蚣是有原因的，你无论如何去找，找到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触足罢了。”</p>
虎头人看向地上的尸体。</p>
“斩断再多的腿，对他而言都无意义，因为他随时可以卷土重来，无论剿灭多少次，总能死灰复燃，而且在他还未露出马脚前，你永远不知道哪些人会是他的触足。”</p>
说到这，虎头人的视线移向了青儿。</p>
“只要有机可乘的话，他不介意将你最亲近的人发展成触足，以此控制胁迫，此事也并非一次两次。”</p>
看着虎头人别有深意的视线，曲直似乎明白了什么。</p>
说完人间道，虎头人再次将话题转移到曲直身上。</p>
“哪怕只是面对这种货色，但也相当了不起了，看得出来，我不来插手，你也能杀光他们，多少昔日的高手，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你确实与那些固执不变的江湖遗老有些不同。”</p>
“但，只能解决这种货色的话，还远远无法涉足那个领域。”</p>
虎头人摇了摇头。</p>
“无论是天魔，还是外域，那都是超脱常人想象的领域，即便将他们称之为过去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仙神鬼怪，恐怕都没有问题。”</p>
他郑重的看向曲直。</p>
“你真的，做好面对这等存在的准备了吗？”</p>
“准备，并非靠说的，而是靠做的。”</p>
曲直心中确实浮现千言万语用来反驳对方，但最后，他还是只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p>
“那我倒是期待，你那时究竟会怎么做了。”</p>
虎头人不禁笑了起来。</p>
“我乃西虎山白逆，老先生如何称呼？”</p>
“曲直。”</p>
“曲老一把年纪，还露宿荒郊野外不太好吧，尤其是现在……”</p>
白逆瞥了眼周围尸横遍野的环境。</p>
“你的意思是？”</p>
曲直明白，这家伙绝不会毫无目的忽然改敬称，提起这话茬。</p>
“我们据点就在前面不远处，在那落脚如何？”</p>
“可以。” 如果有安定的环境，鬼才愿意在野外露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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