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曲直独自徘徊着。</p>
这是在哪?</p>
也许,是他的梦吧。</p>
他清晰记得,自己倒在了出口之前,距离那股光芒,只有一步之遥。</p>
他死了?</p>
不,唯独这点,他知晓答案,他确定,自己的身体依然存活。</p>
甚至,正在随着时间不断的好转。</p>
要说有什么依据?</p>
凭感觉罢了。</p>
在这里,他唯一能够凭借的,也只有感觉了。</p>
大概,身体好转到一定程度,他便能脱离这片黑暗,苏醒过来吧。</p>
然而,只要闲下来,曲直就忍不住胡思乱想。</p>
现在,他也只能胡思乱想了。</p>
黑暗的世界中,逐渐出现一幅幅画面。</p>
那是他身为曲直时的记忆。</p>
他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虽少时有些天赋,但随着长大,便泯然众人,成为了一个普通人。</p>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对普通人生活有所不满。</p>
或许其他人喜欢争,但曲直更喜欢不争。</p>
既然不争也能在现代社会活下来,那为何不可呢?</p>
他的心态,有点类似于所谓的三和大神,只是并没有那么彻底。</p>
就连摆烂,也没有完全摆烂,他只是个没有多少特点的普通人而已。</p>
紧接着,画面一转,转换到现在的白发老人。</p>
剑术高超,技艺甚至融入本能,能够做到常人所不能。</p>
种种特质,都不会让人觉得,这个老人,会与之前的摆烂年轻人是同一个人。</p>
他,究竟是谁?</p>
身为曲直的记忆,真的属于他的吗?</p>
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穿越,曲直的记忆,只是一个濒死老人,在临死前做的黄粱一梦?</p>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p>
他分不清。</p>
却也正因如此,才必须分清。</p>
曲直默默下了决心。</p>
在过去,他从未有任何目标想要实现,只不过浑浑噩噩过日子。</p>
但现在,他却有目标了。</p>
哪怕答案可能会让他无法接受,但他却必须知道答案。</p>
随着目标坚定下来,曲直似乎看到了,一股光芒在眼前出现。</p>
那是要醒来的征兆。</p>
当心有明悟之时,梦境的黑暗迅速破裂,曲直的意识急速上升,就仿佛穿过水面般,他睁开了眼。</p>
“醒了!他醒了!太好了!”</p>
曲直还未环顾四周,便从一旁听到了魔女芬的声音。</p>
十分奇妙的是,明明她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但他却能够听懂意思了。</p>
这是为什么?</p>
此时,建立着心灵感应吗?</p>
曲直稍加感知,并没有感应到那种心灵的双向通道,他也无法向芬传递任何话语。</p>
似乎,只是他单方面的听懂了。</p>
——真的算听吗?</p>
或许,哪怕他听觉尽失,也能理解她的意思。</p>
因为这种感觉,就像是视线一样。</p>
在与之前的天魔一战后,曲直似乎产生了某种蜕变。</p>
这种蜕变,并非肉体上,物质上的,而是心灵上,精神上的。</p>
他,渐渐的能够从视线之中,感觉到更多的信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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