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生动形象的比喻,曲直沉默住了。</p>
“……这终究不能一概而论吧。”</p>
“确实不能一概而论。”</p>
克里干脆的点头说道。</p>
“因为灵界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水壶能够容下的!这股力量会源源不断灌入你的身体中,将你彻底撑爆,但你又不会死亡,你只能在这股力量下不断的重塑。”</p>
“那个时候,你至今为止的一切道德,伦理,都会在这股冲击下迅速淡化,在这股洪流中,唯一还能够坚持的,只剩下那股执念。”</p>
“那股让你与灵界达成联系的执念。”</p>
“除此之外,一切皆无意义。”</p>
“可以这么说,当成为蜕变者的那一刻起,那便不再是一个人了,他也不会再将自己视为人。”</p>
“他们可以毫无负担的玩弄他人的生命,甚至以此为乐,你真的认为,这样的存在,会是人么?”</p>
“又或者,你即便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成为蜕变者?”</p>
在说这番话时,克里死死到盯住曲直,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p>
或许,只要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她便会做些什么。</p>
无论是什么,对现在的曲直而言,恐怕都不是好事。</p>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p>
曲直点了点头。</p>
正因为见过不少天魔,所以曲直明白,眼前魔女的这番话,是正确的。</p>
至少,他找不出一个能够反驳的反面案例。</p>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算是了解了天魔,也解开了前一个世界,未能解惑的问题。</p>
“你还未回答。”</p>
然而克里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这么轻易糊弄过去。</p>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p>
然而曲直只是如此问道。</p>
“当然是真话。”</p>
“真话的话,那便是我会骗你,告诉你我绝不会这么做,但事实上,若是陷入绝境,身处毫无希望的困境之中,我或许会将希望寄托于成为蜕变者之上。”</p>
曲直相当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p>
“你知道吗?现在我甚至可以扼杀危险于摇篮中。”</p>
克里看着他的目光,愈发不善起来。</p>
“但你不会。”</p>
曲直只是如此说道。</p>
因为,他并未从目光中感受到杀意。</p>
“只是不想让学生见到罢了。”</p>
克里瞥了一眼芬,再次看向了曲直。</p>
“况且,若是会出现让你也觉得身陷绝境的时候,恐怕世界上就没有多少人能够越过了,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p>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p>
独自剿灭兽人巢穴,顺带覆灭一个蜕变者,这种事情,即便是大魔法使,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做到。</p>
但他做到了。</p>
哪怕,被发现的时候近乎重伤垂死,但这更证明了其意志不俗。</p>
若是那种情形下,都没有陷入绝望,那么世界上能够逼迫其陷入绝望的时刻,又会是什么时候呢?</p>
那种情形下,换一个人,又能比他做的更好吗?</p>
就连她,也无法给出比这更好的回答。</p>
“多谢理解。”</p>
“这并非理解,只是我选择了合理的决断罢了。”</p>
曲直见此只是笑了笑。</p>
“说起来,我的剑呢?”</p>
“不是在这吗?”</p>
芬指了指床边的铁剑。</p>
“不是这把。”</p>
曲直摇了摇头。 “另一把老师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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