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宇智波佐助逼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回家的路。</p>
……</p>
早间晴子颤抖着用手支撑自己站起,抬起手背粗鲁抹了把满是雨泪的脸,一瘸一拐跨越这道生死之门。</p>
潮湿,沉闷,阴冷,经过雨水的冲刷,血腥味混杂在泥土的气息里,像一只大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越接近宇智波佐助的家,早间晴子就越感到难以呼吸。</p>
冥冥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怎么都不愿意接受,直至她走到宇智波佐助的家门口,看到雨中伫立的熟悉身影。</p>
早间晴子停住脚步,喃喃出声,“佐助……”</p>
原本麻木的躯体,在听到熟悉的呼唤声时,机械般卡顿着转过头,雨水顺着宇智波佐助的脸庞不断淌下,混杂着艰涩。</p>
沉寂与呼啸笼罩覆盖世界,他们在滂沱大雨中遥遥相望。</p>
时间仿佛都变得黏稠,喘不过现实的难捱,雨滴啪嗒啪嗒坠落,他们分不清对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p>
许久,宇智波佐助沙哑的声音穿过茫茫,“你怎么在这里?”</p>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宇智波佐助不等她回答就撇回了头,用视线描摹着大门的景象。</p>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只有在风雨中凄凉摇晃的灯笼没了亮光,没了会在深夜和雨幕中燃起灯芯的人。</p>
这盏日夜迎接他回家的灯笼,再也不会亮了。</p>
早间晴子走到他身旁,牵起他已冰冷的手,语气悲恸却坚定,“佐助,我陪着你的。”</p>
“陪……着?”被这个词刺痛着神经,宇智波佐助轻不可闻地嗫嚅了遍,“你以为你是谁……”</p>
一路以来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早间晴子的手被猛地甩开,在她错愕之间,宇智波佐助朝她大吼。</p>
“又不是你没了家人,又不是你的哥哥叛逃,又不是你的族人全部没了!你凭什么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凭什么随口就能说出陪着我的话,我不需要你的可怜!”</p>
“佐助我只是……”</p>
“吵死了!不要一直围在我的身边,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吗!”</p>
刺耳的吼叫声回荡雨中,这是失去全部、只能竖起尖刺来对向关心自己之人的可悲命运。</p>
见她眼中流露出的受伤和小心翼翼,宇智波佐助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挡住她看过来的视线。</p>
“佐助……”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早间晴子止住了话头。</p>
她缓缓抬起手,放在耳边两侧,捂紧,不漏风声。</p>
旁观她一系列动作的宇智波佐助眉头低压,“你是在瞧不起我吗?”</p>
捂住耳朵的早间晴子听不到他的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等他闭上了嘴,早间晴子才开口。</p>
“佐助总是喜欢说一些气人的话,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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