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为,女子是否注定是男子附庸,一生最高追求便只能是相夫教子,摆脱不了世俗的枷锁,再怎么拼命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是吗?” </p>
纤月嗓音沙哑,眼中含泪看着颜川。 </p>
“当然不是!” </p>
颜川重重落下本已送到嘴边的茶杯,茶水全洒在了桌上。 </p>
纤月又笑了,可明明是笑脸,透出的却是说不尽的苦楚。 </p>
“多谢公子愿意这么说,虽明知是假,心中依旧欢喜。” </p>
“不......” </p>
颜川想说这不是假话,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男女平等,比男子出色的女子数不胜数,就连一些国家的领导人都是女子担任。 </p>
“给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是封建王朝,封建王朝的女子,日子注定是过得艰难,喝一碗慷慨激昂的鸡汤又能改变什么呢?” </p>
宽慰的话太苍白,看着纤月愁苦的模样,颜川只觉揪心,感到一阵胸闷,一按胸口,摸到了放在胸前的发簪。 </p>
“月亮虽然不会发光,却能借太阳的光芒为黑夜送去光亮,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p>
颜川不知从哪蹦出这么一句毫无逻辑的词,说话间把发簪递给纤月。 </p>
纤月正思索颜川话中深意,见到发簪,思绪顿时空白,感觉心窝里淌过一股暖流,控制不住又要流泪。 </p>
“说来惭愧,这簪子是小摊上最便宜的饰品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p>
颜川见纤月迟迟不接,以为是这礼物太便宜她不喜欢,自嘲一句。 </p>
“礼之贵贱,在乎心意,公子手中这发簪便是纤月收到最贵重的礼。” </p>
纤月双手接过发簪,捧在手里细细打量,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p>
“这木簪质地温润如玉,触感细腻,让人爱不释手,虽只有简单月牙儿装饰,纤月,月牙儿,倒像是专门为我所制,纤月甚是喜欢,深谢公子。” </p>
纤月笑着道,又把木簪递给颜川。 </p>
颜川茫然接过,看看手中木簪又看看纤月。 </p>
纤月取下头上所戴纯银发簪放在桌上,转头看看颜川。 </p>
“公子为纤月戴上吧。” </p>
“啊?” </p>
颜川愣神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p>
“哦哦,好。” </p>
颜川手撑着桌子起身,挪步到纤月背后。 </p>
酸胀的手臂依旧微颤,他怕不小心戳疼了纤月,只能动作极慢极轻,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把那发簪插在了纤月的头发上,转过身来一看,依旧是插歪了。 </p>
“公子从前可曾为女子梳过妆?” </p>
这话从纤月嘴里脱口而出,问完才觉失礼,却又忍不住期待颜川的回答。 </p>
“不曾。” </p>
颜川在原先的世界,虽谈过两个女朋友,但都只停留在微信每天互道早晚安,宝宝长宝宝短,并未同居,并未独处,自然没有为其梳妆的机会。 </p>
“纤月很是荣幸。” </p>
再一次脱口而出,这回纤月心中满是欢喜,不觉得哪里不妥,笑容堆了满脸。 </p>
二人同坐一桌相谈良久,纤月把这些年心中积攒的苦水尽数倒了出来,颜川这才明白,这些天的变故对纤月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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