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真的辛苦了。”她轻声。 柳艾氏微愣,眼神蓦然变得温柔,伸出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她道:“辛苦什么,都是应该的。” </p>
“娘有你们三个好孩子,看着你们,心里就觉得满足了。” </p>
“娘!”柳长安垂眸,靠着柳艾氏并不宽厚的肩膀,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饮烟气息,心情安静详和。 </p>
好像,重生以来,脑子里紧绷的那些弦儿,都松开了些。 </p>
任何艰难困苦都难不到她。 </p>
她的背后,有母亲的双手。 </p>
柳长安静静的靠着她,柳艾氏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许久,许久…… </p>
她才问道:“娘,那夫人生世子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国公爷也正常?” </p>
“这~” </p>
柳艾氏不知道,女儿为什么执意追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想,“要说稀奇,倒是真有一件?” </p>
“什么?” </p>
“就是,夫人头胎,生完世子爷就脱力睡去了,我们那时也是经的少,都忙着夫人,世子就被产婆抱去给国公爷看,国公爷……”柳艾氏顿声,迟疑地道:“大概是初为人父,也不懂孩子的事,居然抱着世子爷去了荣喜院,给老太太瞧。” </p>
“刚出生的孩子,哪里经得起风,世子爷有些着凉,在荣喜院住了一天,才送回来呢。” </p>
“所以,世子刚出生,就被国公爷抱走了,你们谁都没认真看见过孩子?”柳长安屏住呼吸。 </p>
“是啊。”柳艾氏点头。 </p>
没觉得有问题。 </p>
孩子交到亲爹手里,能出什么变故? </p>
柳长安缓缓吸了口气,她算是知道,柳余和柳文柏,是如何在宋氏眼皮下被交换?宋氏、莱老太太、承恩公府,如何十九年,没察觉出任何不对来? </p>
宁国公府的主人,柳修亲自动手,亲自扫尾,自然是没有破绽的。 </p>
“长安,你问这些事要做什么?世子爷哪里不对吗?”柳艾氏看着女儿冷森森的表情,心里蓦然生出不安。 </p>
她握着女儿的手,焦急地问,“还是国公,或是夫人?” </p>
怎么问起生产的事儿? </p>
“娘,这里面确实有些问题,但我还没查清楚,待事情明白了,我再告诉你和爹!”柳长安沉声。 </p>
柳艾氏担忧地咬唇,还想问。 </p>
她忙道:“娘,事关夫人,我不好明说,总归是给主子办事。” </p>
身为主子的心腹奴婢,第一件大事,就是嘴严,替主子办事,亲娘老子也是不能打听的。 </p>
从小做奴婢的柳艾氏懂。 </p>
心里担忧万分,却也不好多问了。 </p>
柳长安看着她挂心的模样,又暖又内疚,偏偏,柳文柏和柳余交换之事,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她连太子都不敢告诉。 </p>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p>
她得慎重。 </p>
柳长安硬下心肠,又做小女儿娇态耍赖,逗柳艾氏开怀,傍晚时,柳旺儿、柳三喜和柳来顺都回来了。 </p>
柳艾氏又是做饭,又是摆桌,忙起来后,便渐渐把这事放下了。 </p>
一夜好眠。 </p>
次日,柳长安回到正院当差,忙到中午,宋氏差她去春梨院,给太子送些羹汤。 </p>
柳长安领命,拎着食盒走在花园里,夏木和他的亲弟弟夏时,迎面走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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