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于是轻哼一声。</p>
“你也知道，那是狗，而不是人。”</p>
话毕，她便将他的脸和手都推回去了，那窸窸窣窣的眼睫还有挺拔的鼻梁磨在她的掌心，半是温热半是温凉，实在有点儿痒人。</p>
沈要不动声色的说：“我要重新去把手割开。”</p>
萧子窈立刻便掐了他一下。</p>
“胡闹！”</p>
其实，她这回下手不算太轻，又正好掐在沈要的胳膊上，那是一节藏在微微挽起的袖口之下的手臂，肌理起伏如浪，线条优美好似一头林中猛兽，偏偏，被她这么一掐，上面便瞬间长出一朵红色的花来，像从血肉之中破土而出，像她亲手种下的妖魔。</p>
沈要于是面无表情，却是目不转睛的望定了她去。</p>
“太好了。”</p>
“你在关心我。对不对。”</p>
“那下次我还胡闹。”</p>
萧子窈一下子掐得更紧了。</p>
“你还敢这么说呢，以后你再敢胡闹，看谁还理你！”</p>
“——你理我。”</p>
他眨眨眼睛，又将下巴搁在她膝头放平，那一举一动多像一条狗，理直气壮的耍无赖，实在教人奈何他不得。</p>
“萧子窈。我知道你会理我的。”</p>
他只管静静的阖上了眼睛。</p>
这是仲冬时节的寒冬夜，沈要伏在她膝盖上睡觉，居然连一呼一吸都是热的。</p>
萧子窈不由得心下一紧。</p>
“为什么要一直引起我的注意？”</p>
她问道，而后沈要听罢便说：“因为想得到你的关心。因为喜欢你。因为不满足。”</p>
他本该是个话少的人。</p>
萧子窈忽然这样想到。</p>
——记忆中，沈要的话究竟该有多少呢，少到张口闭口都只剩她，别的一概不会，就只会用她来造句。</p>
六小姐长，六小姐短。</p>
萧子窈这样，萧子窈那样。</p>
他好像变了很多，却又什么变化都没有的样子。</p>
如此，他二人于是两相无言了，没什么不好，但也不见得有多好。</p>
沈要不太开心。</p>
他的六小姐，为什么又不理人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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