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迅速垂头，难受得几乎落下泪来。 </p>
他明白相爷说的其实不是玉佩，但有些话作为奴才他若点破就是僭越。 </p>
“相爷，”他声音哽咽，“既然舍不得，您又何必将它摔碎，弃了它呢？” </p>
虽然穆溪知什么也没对他说过，待他也不像待穆怀那般亲厚，但这段时间他伺候在跟前，作为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相爷是故意要把皇上往死里得罪。 </p>
之前他一直看不懂，相爷明明对皇上用情至深，却为何非要那般做。 </p>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明白，相爷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皇上考虑，怕男风之事影响到皇上的英名，想要皇上做个青史留名的明君。 </p>
可若想保护皇上的清誉，只要还如从前那般避人耳目即可，为何非得如此偏执激进？ </p>
但这些话他都不能问，因为他没有资格。 </p>
穆溪知垂眸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掌心，任由徐顺将那些已经刺进皮肉里的碎玉一颗颗拨出来，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俊美的面容仿若死水毫无波澜。 </p>
“徐顺啊，不是我想弃了他，而是已经要不起。” </p>
徐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相爷没有自称本相，说明终于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p>
他心口发热，自然也要表忠心：“请主子恕奴才愚钝，听不懂主子话里的深意。” </p>
徐顺将碎玉碴子挑干净，又用清水冲去掌心的血污，那些新旧交替的伤口叠在一起，看着就触目惊心。 </p>
直到他上完药粉用干净的绢帕包扎好，才听见相爷的声音：“徐顺，你回宫去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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