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爬起来,衣襟附近都是血。</p>
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陆天明的。</p>
把刀归鞘后,申申取下发髻上深褐色的木簪子。</p>
一头黑发如瀑般扑散开。</p>
接着,他开始扎头发。</p>
扎的高马尾,看上去异常干练。</p>
“你到最后并没有完全相信我?”</p>
申申的声音变了,完全就是女人的声音。</p>
声音里透着一丝抱怨。</p>
陆天明从衣角扯下一块布条,慢条斯理包扎起左手。</p>
“一块我没见过的牌子,不知道真假,留点后手情有可原。”</p>
原来。</p>
刚才申申飞扑而来时,手里捏着块黑色令牌,不停晃动着暗示陆天明。</p>
上面五个字:车马部马夫。</p>
所以最后才突然出现两人配合杀人那一幕。</p>
不过陆天明并不完全信任申申。</p>
以至于他接申申的时候。</p>
右手揽腰,左手隔在两人胸膛间。</p>
如果申申有异动。</p>
陆天明会毫不犹豫发力震碎对方的胸骨。</p>
申申扎好头发,扬手轻弹马尾:“对一个女人也这么小心?”</p>
陆天明的谨慎,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p>
何况他也是倒地入手才知道申申是个女人。</p>
“我觉得你和男人没有太大的区别。”陆天明微笑道。</p>
“你意思我跟男人一样一马平川咯?”申申瞪着眼。</p>
陆天明摊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确实差了点意思。”</p>
申申气得身子直抖。</p>
一双凤眸死死盯着陆天明。</p>
但片刻后便泄了气。</p>
她可不想和陆天明单打独斗。</p>
取下腰上挂着的布袋后,开始搜集战利品。</p>
而她的战利品,便是另外两把刀的脑袋。</p>
陆天明在旁边静静看着。</p>
果然是寻马人的作风。</p>
“你在吹雪楼当细作?”陆天明问道。</p>
申申闷声闷气回道:“进来一年半了,费了半年跟这仨畜生打好关系,才让小楼三把刀加到四把,要不是你出现,我估摸着还得等个一年半载。”</p>
装好人头,处理完尸体后,申申提议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p>
与季芊雨报过平安。</p>
陆天明把申申领进自己的房间。</p>
申申这会气也消了。</p>
鞋一脱,直接躺在陆天明床上。</p>
陆天明只好坐在桌边。</p>
“陆天明,你知道吗,你在车马部很出名。”申申微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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