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温府,恰好是在正午。 此刻的温府门口围满了人,驾车的是商淮的剑侍绪平,他一拉缰绳,与马车里的人说道:“各位大人,你们快出来看看。” 只瞧,在那温府的门口,除了看热闹的人之外,便是携着聘礼而来的瞿大夫。 瞿大夫早间并没去廷尉听审,说是避嫌。 如今当他见到温穗衣被她祖父搀扶而来,忙上前双手作揖,倒也不迂回,直接说起:“穗衣,我是来替犬子是非提亲的。” 温靖和听罢,冷笑了一声:“瞿况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瞿大夫,名为瞿况之。 他如今都五十多了,明知是他儿子做错了,可为了保下他的儿子,此刻连脸面都不要。一大早的采买聘礼,请了个媒人,在这儿等了许久。 “自然是提亲啊。你看是非大庭广众说了喜欢穗衣,这穗衣的名声都被他毁了,我若不上门为犬子提亲,岂不是会害了穗衣姑娘?” 围着的百姓们并不了解情况,他们听了瞿况之的话,点了点头。 指着温穗衣说着,“瞿公子还挺仗义的,你看,那姑娘还是个瞎子呢。” 而挤在人群中的姜楠立马怼了那人: “你又知道什么,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也许那位姓瞿的公子害了这位姑娘眼瞎了呢。” 姜楠本随着沈一正的马车同行,却在路过温府时被堵,她探出车外,看到瞿大夫站在温府门口,又听沈一正冷笑说:“父母爱子,可真是没脸没皮了。” 沈一正见姜楠不解,他继续解释道:“瞿是非说自己喜欢温穗衣才这般做,若温穗衣与瞿是非结亲,那这件战败案,或许又有不一样的判罚了。” 姜楠眉头一皱,“可真是不要脸!” 说着,她便下了马车,混在人群之中。 同样在人群之中的还有闻讯被他祖父轰来的商淮,他看了一眼姜楠,紧接着顺着她的话高声说道:“那位瞿公子如今可是被收监廷尉诏狱,怕不是什么品行不端之人吧。” “对,一定是品行不端之人,诸位莫要被这场面诓骗,了解清楚之后再说也不迟啊!”姜楠则是搭腔说着。 …… 温靖和不敢置信的瞪着瞿况之,“你这老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瞿况之忙恭敬地答非所问:“我若不上门,那才是害了穗衣。” 说着,瞿况之一看他身后的媒婆,“这是我请来的长安城最好的媒人……” 温靖和当即拦在瞿况之和温穗衣之间,“多年好友,我给你留些脸面,别逼我揍你!给我滚,拿着你的东西给我快滚!” “温公,你是看着是非长大的,你是知道他的为人。穗衣与是非也是一同长大的,我们瞿家家室虽比不上温氏,但你也是知根知底的。穗衣若入了我们瞿家,身为好友,我答应你,她会是是非唯一的夫人,是非也绝不会另娶他人。何况,穗衣双眼都盲了,你就不想给她找个贴心人照顾她么?” 瞿况之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温家姑娘只招赘婿。若能促成这对良缘,我瞿家同意是非入赘温家!” “都愿意入赘了?看来那位瞿公子是喜欢极了这位眼盲的温姑娘吧?”忽然,围着的人群中又有人这般呼喊。 这些人就像是托一样,此起彼伏的呼喊着,“温姑娘,你快同意!!” 姜楠一看这些人,心想:水军? 她高声道:“瞿家如此做,难不成是心中有愧?!” 商淮也忙说:“诸位也要听听温家怎么说呀!” 然而她和商淮两个人的声音太低了,压根盖不过其他人。 忽然,她后背一重,有人似乎在混乱之中推了她一把。 围在温府门口的人太多了,没一会儿,她便被人群挤着,险些喘不过气。 “喂…别挤我……” 姜楠觉得有人好像踹了她小腿一脚,她有些站不住地往人群之中倒去。 将要被人挤着的时候,忽然她手上被一只冰凉的手一握。 那人手中一用巧劲将她从人群之中带了回来,而她则是顺势地扑到了浑身散发着熟悉又舒心药草香的怀中。 那人一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间,将她轻轻托着。 姜楠抬起头,“商归?” 说着,姜楠刚想走几步,却因小腿太痛,蹙起眉头,踉跄了一下。 “受伤了?”商归垂眸看着姜楠。 姜楠点了点头,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我的小腿好像在混乱中被人踹了一脚。” “需要我抱你或者背你么?”商归礼貌询问道。 姜楠一看人太多了,她摇了摇头,“没事,扶着就行了。” 商归微微的颔首。 随后他扶着姜楠来到了瞿况之那儿,轻蔑地与其说道:“瞿大夫这样做就没意思了。” “殿下怎么也在?”瞿况之行礼,又一次兀自说着:“不如殿下在此为犬子和穗衣做个证婚好了。” “本王送温姑娘回来,却没曾想,见到曾经堂堂正正、襟怀坦荡的瞿大夫是如此不要脸地逼迫一位姑娘,倒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商归毫不客气地讽刺。 “殿下还未成亲生子,怕不知父母为子女计多深都无愧于心啊。” “那瞿大夫可有想过,温姑娘又是何人的子女?瞿大夫可有想过,瞿是非将国之安稳当做儿戏,错的会不会是父母未曾尽责的教养?” 商归深深地看了一眼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瞿况之,继续道:“子不教,父之过也。本王想着,此事真正该追责的,会不会是瞿大夫你啊?” 说完,他扶着姜楠,绕开瞿大夫,来到媒人的面前,又与她说:“您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王媒人对吧?” 王媒人微微颔首,她方才倒是听明白了一些,因此不敢多加言语。 “瞿大夫的公子加害了这位温姑娘,导致她眼盲,让其率军在魏国边境与赵国对战时战败了,对了,就是半年前魏国战败那件事。您若是魏国人,您会原谅这样的人,然后为他们做媒么?” 商归点明一切,说完,他从怀中取出钱袋,他将这袋银钱交到媒人的手中,继续说道: “王媒人今日走了一趟,浪费了不少时间,今日的钱,就当是本王出了。还望王媒人以后定要问清双方底细之后再做媒,免得牵了什么冤孽债,惹了一身的怨,坏了自己的名声。” 罢了他扶着姜楠,领着温穗衣和其祖父,还有身后跟随的商淮,缓缓地走入温府。 … 王媒人拿着钱,看向瞿况之,“瞿老爷为何不说明此事?” 她见瞿况之立在一处,似乎苍老了不少。 她将宽袖一挥,示意围着喧闹的手下莫要呼喊了。 “若真如殿下方才所言那般,我王媒人绝不做这样的孽媒,而瞿老爷也别想在长安城里找到为你公子做媒的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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