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官家找的乐子不是两队蹴鞠，是高俅出糗。”</p>
他盯着周管家的眼睛：“有什么笑话，比这朝中大员笑话更大？”</p>
周管家恍然大悟，官人居然是想让两队比试差距悬殊，来让高俅在官家面前出丑，搏得龙颜大悦。</p>
“官人英明。”他拱手。</p>
只是……</p>
“高太尉能同意自己在官家面前丢丑么？”周管家问出心中疑惑。</p>
蔡攸：“他这样做，自有他的好处，高俅会答应的。”</p>
“在官家面前出糗不是什么坏事，要是完人，才不妙。”</p>
他低头，拿过一张信纸，简单写下几个字，让管家送到李浔那边。至于给官家递信儿的文书，还要让他再琢磨琢磨。</p>
“给他个机会在官家面前露脸。有了出头的机会，日后被高俅如何忌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p>
这是让李浔踩着高俅的脸皮得胜。</p>
不一定能得到官家的青睐，但一定会让高俅心中愤恨。</p>
周管家应下，拿了信就要让人送出去。</p>
蔡攸忽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他，打开信又补上两句。</p>
“险些忘了薛昂这老货。”</p>
算算朝会的日子，有些御史已经得了江宁府山洪的消息，明日就会上奏，弹劾薛昂这个不在职的主官。</p>
“让李浔瞧瞧什么叫恩威并施。”</p>
“见过雷霆之威，才会知恩图报。”</p>
周管家带着书信出了院子，叫了个小厮送去隔桥巷子里的李宅。</p>
他又抓了个人问：“是谁对官人提起那些禁军的？”</p>
几十万禁军选谁不行，偏偏要选那几十个触霉头的。无缘无故，官人为什么能想起那些军汉？</p>
被抓着的那下人苦着脸，“这两天那些军汉操练，在街上来回走动，号子一天喊的比一天响，许是让官人听见了……”</p>
“他们在街上走动什么？”</p>
“说是有个管事教他们这么练的，叫什么……踢步子。”</p>
……</p>
……</p>
陈信从后门斜着进来，张望了一眼，确定那余光亮在后院没出来。</p>
他才跟李浔汇报。</p>
“没想到郎君的主意，做出来气势这么热闹，几十个人走在路上，动静震得我耳朵疼。”</p>
李浔正教着妹子读书，抬头看了陈信一眼。</p>
陈信一脸喜气，得意洋洋道：“哈哈，这些禁军也没什么警醒，我充个生脸的教头他们就信了。”</p>
“连那太尉府守着的管事，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对，还给我添茶水。”</p>
“还是郎主的法子好，我瞧他们都士气大振，跟往前一点都不一样。”</p>
陈信说到一半，偷儿对动静最是敏锐，止住了话。</p>
推开一道门缝，看到外面有个傻挫挫的下人捏着书信，正要敲门。</p>
“郎主的信？”</p>
陈信直接一把拿过，把门砰地关上。</p>
下人愣愣的，跟大门面面相觑了几秒，才想起来吩咐的事，在门外喊：</p>
“李郎君，您在太学请假太多，学官找上我们家官人，要您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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