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穿梭在主席台下方的中层干部席间，一边客套一边表达着厂长的关心和问候。并且还关注着主席台上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接受厂长召唤。 厂办的小干事们被王秘书散了出去，尽量不显眼的观察到会餐现场的每一处。随时向王秘书汇报，再由王秘书汇总，请示厂长。 看看，一个秘书不只是狐假虎威，装腔作势。得八面玲珑，心细如发，上通下达。能力不够真不行。 王秘书作为杨厂长的第一大秘。务必要保证会场在掌控之中。 一个小弟快步走了过来，和王秘书耳语几句。王秘书转身登上主席台。来到杨厂长身边，附耳道：“厂长，女职工那边。。。。。。” 杨厂长面不改色，微笑着，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不能脱离群众，我提议我们一起去给工人兄弟们敬杯酒。” 此举大家纷纷支持，杨厂长把牛书记让到首位，接着故意落后几步，点了个将。对一位女干部说道：“马主任，女职工那边有点事，你去处理一下。让小王给你讲一下情况。” 开玩笑呢，堂堂厂长怎么可能亲自去处理你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要不是维持会场秩序，你就是打出屎来，你看厂长看你一眼不。末了保卫科一拷就完事。 马主任回话：“好的，厂长，我这就去。”派妇女主任马芸去，已经够给脸了。而且杨厂长说的是去处理一下而不是去看一下。就表明了杨厂长的态度：赶紧特么的都弄走，给你们脸了在会餐现场闹事。 如果杨厂长说去看一下，那就是调节为主，也用不着马主任出面。派个厂办小干事就行了。 官场语言的微妙就在于此，马主任也是心领神会。对王秘书说道：“王秘，怎么个情况。边走边说。”不带耽误的。从速解决！ “女职工那边有一桌，一个家属往自己饭盒装菜，同桌的没法吃饭，发生了口角。” 明白了，小事情嘛。 马主任扭头冲跟着的一个女同志使了个眼色，那位同志点点头，快步脱离了队伍。 很快啊，马主任到了事发现场，身边的一个跟班大声说了一句：“都安静，马主任到了。” 秦淮茹暗道不好，怎么把妇女主任招来了。 马主任先观察了下现场，四个女工黑着脸，乖乖的站着，一副不服加委屈的表情。贾张氏牵着棒梗，抻着脖子，一脸不屑。看样子是1v4骂架刚被打断，贾张氏特么的还占上风。 指了指旁边桌子的两个女同志，马主任说道：“你俩，说说怎么回事？” “这位大妈，上菜就往饭盒里装菜，桌子上就剩汤了。”简单明了的事情。 马主任点点头，先冲四个女工说道：“有事不知道报告领导处理吗？在这扰乱会场秩序，你们四个回家去，明天上午来妇联办公室做检讨，小高，给他们登记一下。” 马芸作为妇女主任，威望极重，他父亲是老红军马守福。老公是区委的一个干部。在厂里的女工就没有不服的。 四个女工大气都不敢出，乖乖接受处理，跟着高干事去登记了。 还是那句话，在工厂，没人管你个人情绪，你是对是错不重要，不扰乱工厂都是小事。一旦损害到工厂，处理你没商量。谁管你委不委屈。 四个女职工高高兴兴来吃席，一口没吃找，吵了一仗还输了，憋了一肚子气，灰溜溜回家去了。好不好回家还得挨一顿埋怨。 秦淮茹看到四个女职工走了，心里没底了。贾张氏没心没肺的以为处理了对手就是支持自己了，咧开嘴笑了。 马芸冲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带着孩子不容易，现在也带着你婆婆赶紧回家吧，饭盒留下。你也一样，明天上午到妇联接受处理。” 事情不大，没什么好在现场磨牙的，马芸先把人支走，恢复现场秩序。第二天再做决定。教科书般的处理方案。 但是有一点不同，四位女工是做检讨，秦淮茹则是接受处理。 就在此时，出现意外了。 贾张氏听不出官腔的门道，但是饭盒留下四个字他听得真真的，顿时不干了。 又吵吵起来，当时就蹦了起来：“不行，这饭盒都是我家的，不能扣下。” 这么一蹦，坏事了。贾张氏忘了之前腰里还别着一个光瓶二锅头，那瓶子多光溜，腰带绑的紧，你不动还行，一动就容易松。 何况贾张氏还蹦起来了，虽然不高，但是贾张氏吨位在哪呢，往下蹲的劲还挺大。那瓶酒出溜一下就进了贾张氏裤子。 还不到穿秋裤的日子呢，贾张氏就一个大单裤，那瓶子一贴肉，凉啊。贾张氏一个激灵。当时就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带着牵手里的棒梗也倒了，棒梗也带着倒地的劲，把贾张氏扯了个四脚朝天。 结果呢，贾张氏屁股一挤，小短腿一抬，往起一甩。 一道寒光从贾张氏裤管飞出，灯光下灼灼生辉。直奔马芸马主任面门。有暗器！ 身旁的小干事飞身堵抢眼已然来不及了，耳隆中就听得啪的一声。 马芸被当场击飞，脑门上印了牛栏山三个大字。好悬没打死。 那瓶子倒是特么的真结实，掉在地上前滚两下后滚两下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愣是没碎。停下来的瓶口正对贾张氏。来吧，够喝一壶了。 小跟班干事赶紧扶住马芸，倒是没晕，脑门已经鼓起一个馒头大的包。马芸缓了缓，站住了。这时之前支走的小干事带着四个膀大腰粗的中年妇女来了，正看到贾张氏炮打马主任一幕。吓得心脏都快不跳了。小手一指贾张氏，“快，快绑起来！” 四名壮妇赶紧上前，麻肩头拢二臂，把贾张氏捆了个四脚攒蹄。还打了个死扣。贾张氏刚想张嘴，一条绳子勒了过来，往后一兜。呜呜呜呜呜。 一使劲，把贾张氏拎起来。 马芸算是缓过来了，面色铁青：“带走！” 这时，听到消息的保卫科长也急匆匆跑来了：“马主任，你怎么样？交给我了，一定从严处理。” 马芸斜了保卫科长一眼，“放屁，给我带到妇联办公室。” 说完，带着哼哈二将四大金刚，拎着贾张氏扬长而去。 保卫科长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拍了拍旁边易中海的肩膀：“老易呀，自求多福吧。” 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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