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宋衍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没有露出破绽，才抬眼看向镜子里的女性。</p>
他已经换上保暖的长衣长裤,是俞恬拿回来的。</p>
“很好。”俞恬微微点头。</p>
窄小的工作室里，看着宋衍一步步装扮成照片里的模样，俞恬十足欣慰，看得出这些天宋衍没少练习，现在不需要俞恬,宋衍也能把自己弄的像模像样了。</p>
“这样就可以走了吗？”宋衍问。</p>
俞恬摇头,“易容只能遮掩容貌,想要拿到帝国的户口没那么简单。即使大批难民会让莫耶星政府手忙脚乱一阵，该有的手续却一样也不会缺少。”</p>
说着,俞恬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盒子。</p>
盒子不大，一只手掌就能握住。</p>
“给难民制作户口的时候，公民的生物资料也会被一起收集起来,你的指纹、虹膜都会录入系统比对。你的身份特殊，如果不做遮掩，被机器扫到就会露馅。”</p>
好在帝国没有兴趣给平民配对，不会录入平民的信息素特征,否则想要拿到身份还要多花心思。</p>
beta和omega的体质非常好生养,宜居星上动辄数十亿人口,帝国根本不需要在生育率上下功夫。</p>
军队倒是会收集士兵的信息素信息，但也很粗陋,只会记录几个信息点和基本的香型,不会特别描述。</p>
制作纸质护照的照片像素不需要太高,经过俞恬修图后从照片里根本捕捉不到虹膜,之前给宋衍照证件照的时候俞恬没有做更多修饰,现在有些步骤却不能少。</p>
想到电视上的报道，宋衍的手指不安地蜷了一下。</p>
俞恬扫了眼宋衍，安抚地说：“放心。提亚星域里存储信息的设备早就被毁了，我们只需要制造出和现在的你不一样的生物信息就能过关。”</p>
宋衍点了下头。</p>
“睁眼。”</p>
俞恬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药水，用手轻轻拨了下宋衍的眼皮，往灰色的眼睛里各滴了两滴。</p>
药水的刺激下，宋衍眼圈立刻红了，一双灰眸染了雾般，朦朦胧胧的潋滟无比。</p>
好在他已经易容成另一幅模样，眼睛的形状微微变化让灰眸的杀伤力急剧降低。</p>
否则可要命了。</p>
俞恬打开白色盒子，用镊子夹出一片极薄的角质。</p>
宋衍努力地睁大眼睛，哪怕尖锐的金属镊子近在眼前，他的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任由俞恬把薄膜放进他的眼睛里，全程安静镇定得不可思议。</p>
“有点疼，很快就好。”俞恬抽出一张纸巾，“药水会将薄膜和你的眼角膜紧紧黏在一起，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机器检查出来。”</p>
宋衍的眼睛很不舒服，听见抽纸的声音想伸手去接，奈何视线一片模糊，隔着虚空抓了两下却因失了焦距，没能碰到俞恬手中的纸。</p>
小猫踩奶似的动作不由让俞恬轻笑起来。</p>
“我来就好。”</p>
俞恬抬起他的下巴，为他擦掉眼角生理性的泪。</p>
贴上薄膜后他的眼睛仍是灰色的，质感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干净澄澈的水洗琉璃变成了灰色的磨玻璃。</p>
不得不承认，宋衍的骨相很美，易容后他的样子只是普通的清秀，但当他微微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子，脆弱易折的模样仍然极具美感。</p>
他的瞳孔灰蒙蒙的散着，模糊地映出她的身影，现在这双眼睛只有光感，看不见任何东西，宋衍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安，平静得不可思议。</p>
俞恬心头不由一跳，想起自己第一次戴上这种薄膜时的心情。</p>
那时她的心里惴惴的，即使理智告诉俞恬不会有问题，失去视力的恐惧仍旧紧紧攥住她，让她惊出一身冷汗。</p>
她鬼使神差地牵起宋衍的手，男性omega的手指骨纤长，掌心干燥软滑。</p>
宋衍的大部分精神力都用去掌控身体细微的反应。</p>
可是他的掌心干燥，身体松弛，在她的摆布下，他居然真的没有半点不安。</p>
被全然信任的感觉有些微妙，明知只是宋衍失忆后的雏鸟心态和应激反应，注定短暂如朝露，等到他恢复记忆后，这种纯粹天真的心态就会从他的身上褪去，俞恬却难免更郑重些，不愿辜负这份难得的信任。</p>
“恬恬？”宋衍的视线仍旧模糊，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牵他的手，想要握住的时候，她却已经松开。</p>
心里空落落的。</p>
“唔……”俞恬随口掩饰，“还得弄一下指纹。”</p>
宋衍便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由她摆布。</p>
就有点乖。</p>
俞恬抽出一片比蝉翼还薄的纳米生态膜，仔细地帖在宋衍的手上，她手里拿着细小的刮刀，像给手机贴保护膜那样，一点点地把皮肤和薄膜间的空气刮走，让薄膜服帖地粘在宋衍的皮肤上，和宋衍的皮肤融为一体。</p>
薄膜带有俞恬特地订制的指纹，贴上薄膜就可以蒙混过关，她的工作室里还有许多张带着相同指纹的薄膜，日后需要还可以拿出来用。</p>
omega的皮肤实在娇嫩，俞恬并没有用力，瓷白的肌肤上却隐隐显出几道红痕，仿佛她有多暴力似的。</p>
俞恬不由瞥了眼半片衣袖下的淤痕，经过一个多小时发展，宋衍手臂上的淤伤又大了一圈，青青紫紫的皮肤上夹杂着血丝，简直惨不忍睹。</p>
这还只是露出来的部分，不知道衣服下的皮肤又是何种摸样？</p>
那一摔可不轻。</p>
这样的皮肤真能去打仗？俞恬忽然觉得自己给宋衍准备的训练计划有点不现实。</p>
万一把皇子殿下弄得鼻青脸肿怎么办？</p>
但宋衍刚醒的时候确实截住了自己的攻击，这段时间体能训练也很刻苦。</p>
宋衍眨了眨眼，于渐渐清晰的视线中看清女性alpha微蹙的眉。</p>
宋衍抬手，顺着自己的心意碰了碰她的眉心，似乎这样做就能抚平眉心的皱褶。</p>
“怎么皱眉了？”</p>
“没什么。”</p>
微凉的指碰在眉心上，激起一阵热，俞恬快速避开，决定把户口弄到手之后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计划，都得等到把户口拿到手才能确定。</p>
宋衍低下头，将碰过眉心的手藏在背后，微微勾起唇角。</p>
不知道为什么，碰到她总会让他开心。</p>
“把这个贴上。”俞恬拿出一盒信息素阻隔贴递给宋衍，“贴在腺体上。”</p>
装着信息素阻隔贴的盒子在俞恬看来就像虎骨贴，用法也差不多，只是功效完全不一样。</p>
“？”</p>
宋衍接过俞恬递来的，满眼迷茫。</p>
俞恬指了指自己的后颈，“贴在这里可以隔绝气息。”</p>
“哦。”</p>
宋衍低头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片阻隔贴，撕开薄膜。</p>
“我出去等你。”俞恬走出窄小的房间，体贴地留出空间。</p>
在abo世界里，alpha盯着omega的腺体看很不礼貌，敏感小心些的omega甚至会给自己带上止咬环，不仅能保护自己的腺体，还能往止咬环内侧添加药剂隐藏自己或者被标记后的alpha信息素味道。</p>
止咬环被设计成各种样子，有镶满珠宝贵气逼人的，也有粘满蕾丝可可爱爱的，还有略带色气的皮质颈圈，总之，在这个世界里止咬环已经从实用物品变成时尚的装饰品。</p>
因为某些原因，俞恬没怎么接触过omega，不过她毕竟是alpha，上网的时候大数据经常会给她推送omega的图片，图片上的omega很诱，脖子上普遍带了止咬环。</p>
俞恬点了好几次叉，可不知道为什么大数据仍然不肯放过她。</p>
习惯性地往阳台走，俞恬的手刚刚搭上门把，身后传来某个omega困扰的声音:“恬恬……”</p>
俞恬回头，宋衍站在身后，手足无措地抓着头发。</p>
宋衍已经易过容，头上戴着黑色的发套，将将超过肩膀的头发上黏着肉色的信息素阻隔贴。</p>
他无辜地看着她，灰色的眼睛雾蒙蒙的。</p>
俞恬：“……”</p>
叹了口气，俞恬走过去，小心地抓住发尾，把黏糊糊的信息素阻隔贴扯下来。好在这是假发，没有连着发根，即使粗暴点也不会弄疼他。</p>
只是一丝银发难免露了出来，俞恬索性把假发拿下来，重新给他套上。</p>
“能不能帮帮我？”宋衍把剩下的阻隔贴拿到俞恬面前，一双灰色的眼睛为难地看着她，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正常的求助，没有半点暧昧。</p>
“就剩一片了，我怕自己贴不好。”</p>
俞恬：“……”</p>
俞恬知道盒子里只有两片，宋衍的理由充分又合理，俞恬无法拒绝。</p>
沉默的接过信息素阻隔贴，阻隔贴的质感很好，细腻厚重。</p>
在药店店员的热情介绍下，俞恬选了一款贵的，现在看她的钱倒也没白花。</p>
俞恬低头伸手小心拨开黑色的碎发，瓷白的后颈暴露在俞恬眼前。</p>
就像待宰的羔羊。</p>
俞恬眯起眼，又来了。</p>
这种氛围感！</p>
暴露在俞恬面前的不仅有他的后颈，还有他的腺体，她的确是个alpha，omega的腺体暴露在眼前，alpha的本能蠢蠢欲动，俞恬无法做到无动于衷。</p>
他的腺体被毒液团压着，看着充盈软糯，像极了像潮热期的omega，让人想要咬上一口，看看那里的口感是不是和他的信息素如出一辙。</p>
……是否像沾了椰丝的糯米滋般清甜软糯。</p>
俞恬磨了磨牙，舌头抵住跃跃欲试的尖齿。</p>
“恬恬？”</p>
“唔……”</p>
俞恬慢了一拍撕开信息素阻隔贴的薄膜，力气不大不小地拍在他的腺体上，他的肩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p>
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信息素阻隔贴上划过，看着他瞬间绯红的耳根，俞恬哑着声音警告：“不要在alpha面前露出后颈，很危险。”</p>
宋衍是不是当她是个死人，完全不会有感觉那种，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蹦跶？</p>
这个毫无防备心的家伙如果不是遇见她，大概早就被标记了吧，只有她还在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原书的世界线。</p>
“危险？”宋衍按着脖子困惑地眨了眨眼。</p>
“你总不会想要被标记吧？”俞恬揉了揉眉心，让她烦躁羞耻的感觉又升了起来。</p>
“标记？”宋衍大约真的不懂，只是懵懂而好奇地看着她问，“恬恬不能标记我吗？”</p>
目光澄澈，清可见底，满是信任。</p>
很好很好。</p>
俞恬咬牙，忽然有种被人“行不行”的蛋疼感。</p>
啊！！！！！！！</p>
她一点也不想体验这种情绪！</p>
这个有恃无恐的家伙！</p>
宋衍又凑近了些，目光天真懵懂，他追问道：“不可以吗？”</p>
电视上偶尔也会提起标记，但又不解释清楚，仿佛默认听众已经了解，宋衍只隐约感觉到标记对omega来说很重要。</p>
而他是个omega。</p>
所以标记对他是非常重要的人，比很重要还要重要得多的那种。</p>
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当然可以对他做很重要的事。</p>
顺利推导出正确结论，宋衍不由目露期待，好奇起来。</p>
标记究竟是什么感觉？</p>
恬恬碰触腺体的时候很舒服，就像她的信息素一样令他舒服放松，标记会更舒服吗？</p>
宋衍不禁眯了眯眼睛，虽然隔着信息素阻隔贴，可是她的手按在腺体上的时候……宋衍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p>
全然陌生，从未经历过，宋衍直觉失忆前他也没有经历过。</p>
浑身颤栗，却舒服得想要手指永远停留在那里，或许不止是手指，手指显然不能标记他，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p>
……那该是什么呢？</p>
宋衍咬了下唇，目露迷茫，热气却不自觉漫上脸颊，他有些热，也变得有些奇怪，有什么正在他的身体里苏醒。</p>
“不可以。”</p>
女性alpha冷淡的回答，打断宋衍的思绪。</p>
“为什么？”</p>
宋衍心口一凉，本能的不喜欢俞恬在这件事上拒绝他。</p>
……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却拒绝跟他做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让宋衍觉得自己也变得不重要起来。</p>
失望的情绪瞬间涌上来，宋衍失落极了，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p>
眼睛热热的，宋衍委屈得想哭却强行止住，不让眼泪掉下来。</p>
宋衍知道俞恬不喜欢他哭。</p>
“总之不可以！”俞恬不知道该怎么跟宋衍解释。</p>
而且她为什么要解释？！?她只是宋衍的下属罢了。</p>
“算了。”俞恬烦闷地走开，对一个失忆的omega还能有什么期待呢？</p>
来的时候，纪修墨告诉俞恬宋衍脑部那团毒液压迫着他的腺体神经，让宋衍无法分泌omega诱导素的同时，也让他无法控制腺体。</p>
他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糯米的甜香，普通的信息素阻隔贴不足以完全阻隔他身上的味道，俞恬拿出喷雾在他脖子周围喷了喷，他身上的味道才淡了下来。</p>
喷雾无法像信息素阻隔贴那样持久，隔半个小时就要喷一下，为了以防万一，俞恬带了两只喷雾。</p>
“我们要走了吗？”宋衍问。</p>
俞恬摇头。</p>
宋衍：“？”</p>
俞恬看着他，认真地说：“你走路的样子得改一改。”</p>
在宋衍不解的目光中，俞恬解释：“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恐怕会有麻烦。”</p>
“为什么？”</p>
“你走路的姿态与常人不同，或许是在皇宫里教养出来的，总之像你这样，即使易容了走在人群里也很惹眼。”</p>
俞恬握住他的肩膀往下压，一般情况下，人在遇见外力的时候下会本能地排斥。</p>
俞恬已经做好拉锯的准备，想要改变一个人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并不容易，她甚至多留了一天时间，就是为了训练宋衍的姿态，力求做到不露破绽。</p>
出乎俞恬预料的，宋衍的身体很松弛，没有半点排斥，像热腾腾，软乎乎的糯米团一样任她摆弄，她居然没怎么费力，就把宋衍的身体调整成她想要的样子。</p>
俞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p>
就是俞恬自己，也无法想象自己会毫不排斥地任人摆布。</p>
宋衍走路的模样和挺拔军姿不同，和舞者的优雅也不同，优雅挺拔中带着清冷矜贵，总之，在人海里也很难忽视。</p>
失忆后，宋衍身上那股清冷矜贵的气质仍然会不时冒出来提醒俞恬，即使失忆了，即使宋衍身上的军职已经被一撸到底，他仍然是帝国的六皇子。</p>
招惹起来麻烦得很。</p>
气质这种东西十分微妙，只是肩膀垮了一点宋衍无可挑剔的姿态就被打破了。</p>
宋衍身上那股即使易容仍无法完全掩饰的矜贵气质终于淡去，像个普通人了。</p>
俞恬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样走两步试一试。”</p>
宋衍低着头，紧紧捏着拳头才没让自己颤起来。</p>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搭在肩膀上的时候存在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强烈，热气腾上脸颊，如果没有易容，他的脸一定红透了。</p>
宋衍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情绪，既想要那双手停留更久，又想要躲开，还想要那双手像刚才那样在他的后颈摸一摸。</p>
可惜她没有。</p>
连放在肩膀上的手也移开了，没有半点留恋。</p>
就像她没有半点犹豫地拒绝了跟他做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p>
宋衍再次失落起来。</p>
“怎么了？”</p>
宋衍久久没有回应，低着头神游天外，俞恬不得不提醒。</p>
宋衍掩饰般摇头，他快步走了几步，看着很不习惯，也很不舒服，但他没有拒绝。</p>
不拒绝就好，至于宋衍在想什么俞恬不觉得自己需要知道。</p>
她只是宋衍的下属而已。</p>
宋衍就这样在公寓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遍，看得出他仍然不适应，却在俞恬的指导下慢慢自然起来。</p>
俞恬心下感慨，如果有人肯教宋衍原来走路的模样，不知道多少人肯花大价钱自费报班，完成混入上流圈子的第一步。</p>
而正主却被她调教泯然众人的普通人。</p>
“你再练习一下。”</p>
宋衍认真点头，照着俞恬吩咐练习起来，看着他在狭窄的公寓里来回走动，渐渐熟稔起来，俞恬转身走进工作室。</p>
等会儿要和宋衍一起去民政大厅，那里人多事杂俞恬的体质又特殊，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多做准备。</p>
拿出两个细小的硬质纤维球，俞恬拿出针筒，抽出一管特殊型号的浓缩信息素消除剂，小心注入纤维球。</p>
别看纤维球只有黄豆粒大小，却是特殊的材料制成，可以吸收储存5ml浓缩信息素消除剂。</p>
俞恬用镊子夹起注满信息素消除剂的纤维球，仰头对着镜子，将纤维球小心地送入鼻腔。</p>
出入黑街的时候她都会戴上这种注入信息素消除剂的纤维球，缓慢挥发的纤维球不会阻隔呼吸，可以让信息素消除剂的功效维持30小时以上。</p>
即使不戴口罩也能让俞恬应对绝大多数情况，甚至能自由出入红灯区。</p>
俞恬紧赶慢赶才在洛夫特和孙钱动手之前救下宋衍，没有时间制作纤维球，纤维球的效果虽然不错，可保存期十分有限，所以那次俞恬只匆匆戴了一个阻隔信息素的口罩。</p>
大批难民涌入必然让民政大厅爆满，为了安全起见，俞恬必须做足准备，不仅需要再鼻腔内置入纤维球，专用的信息素阻隔口罩也不能少。</p>
小心按压住纳米边条，清甜的糯米味终于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p>
俞恬皱皱鼻子，说不上是不习惯，还是松了口气。</p>
只要没有omega当着她的面进入潮|热期，这身装备足以应对。</p>
又让宋衍在她面前走了两圈，见宋衍已经适应了，俞恬拿起牛皮袋。</p>
“走了。”</p>
俞恬扔给宋衍一件厚夹克，也给自己套上一件。</p>
莫耶星仍在冬季，外面依旧寒冷，好在这个时代材料技术发达，即使是冬衣也不会做得太厚，一件夹克足以抵御零下30度的寒冷。</p>
宋衍穿上夹克，上面的味道让他满足地眯了眯眼。</p>
快走两步跟上去，宋衍轻轻拉住她的衣角。</p>
俞恬脚步微顿，没有拒绝。</p>
作者有话要说</p>
俞恬叹气：这个世界破破烂烂，只有我还在缝缝补补。</p>
劈叉的世界线：你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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