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编号者

少女对地面上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时不时冒出一些大胆的发言，我也确定了生活在贫民区的人从始至终都没去过地上。 似乎是我讲解的太过深奥，她总是困惑的挠了挠脑袋，倒是对陈小桃讲的事物更感兴趣，虽然不算太专业也习惯性的讲声音压低，但对于懵懂的少女来说很好理解。 以至于现在她们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 我们下车后跟随少女的引领我们进入驿馆。 房子内寥寥几张实木桌子整齐的摆放着，上面的薄灰提醒着这里已经很久没使用了。 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卷发妇女揉了揉眼走了过来，胸口白皙呼之欲出。 妇女警惕的打量这少女，看她没有任何伤口神情缓和了下来。 “0321，他们是谁？” 少女将我推了出去。 “这是我在交界桥那边遇见的，他们和那帮家伙不是一伙的，还说要当我们的同伴。” 妇女的视线在我身上游走着，令我感到一丝不自然，扭了扭身体。 她呼了口气将视线收回，摆摆手，看向少女。 “算了，既然是你带来的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他们要是有其他不好的想法我可不会保证自己会做些什么。” “姐姐那是同意了？” 妇女宠溺的揉起少女的脑袋。 “嗯。” “那可以提供给他们房间吗？他们现在没有住处。” 少女眨着大眼睛，撒娇般的看向妇女。 妇女点点头，再次恢复那冰冷的面容。 “先说好，我家可不是免费的，一天600点，另外我们也没有过多的食物，只能吃些和我们一样的，如果们问题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一次性付清，毕竟我可没办法像这孩子一样相信你们。” 我十分理解她的谨慎，面对不知是敌是友的存在，自然要最大限度的考虑自己的既得利益。 “没问题。” 就在我考虑她们该怎么接收点数的时候，她露出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手环，我不知道这是游戏制作人的刻意为之，还是手环就是这里每个人的生活必需品，就像是手机一样。 我们分别将4200点转了过去。 “可以先带我们去房间内休息一下吗。” 我们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陈小桃现在已经昏昏欲睡，康大叔也揉着发胀的眼睛，毕竟开了那么久的车。 “0321，你带他们去2楼吧，虽然很久没有使用，但左侧连着的123号房间应该还能使用。” 少女点点头带着我们踩着吱吱吱作响的木梯上到2楼。 一番道别并约好下午2点钟楼下商讨对策后我选择了靠近楼梯的1号房间，陈小桃则是中间的2号房。 想知道的问题我已经通过她们的反应和对话大致得知，可以对未来的方向掌握，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来保持头脑清醒。 一进房间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霉味袭来，我拉开乳白色窗帘，推开木窗，还算清新的空气钻进口鼻令我好受一些。 房间内只是简单的摆了一张铁床，一床被褥和一套座椅，走的是极简风吗？ 我穿着鞋直接躺在床上，慵懒的伸展着手臂。 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8时。 少女的敌人大概就是商业区的那些原住民了，我原以为这只是制作者们特意设定的情景模拟，但现在看着这是自然形成的。 还有一点就是少女对那个妇女有所隐瞒，我不清楚她是为了什么。 只是现在我需要行动了，我知道自己不是最强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只是，在规则内没有人能打败我，毕竟从4岁开始我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我看着手环投影中的一个头像，给他发去一个信息。 在思考中我慢慢睡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不，只是我等到对方不耐烦的时候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少女气汹汹的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 “喂，你知道我叫了你多久了吗！” 我假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并伸了个懒腰。 “抱歉，我有点太困了。” 少女摆摆手，抱起双臂。 “算了算了，就当我脾气好，已经该吃饭了，他们两个已经下去了。” 说着她又指了指里面的两个房间。 “难道你是为了我，特地上来叫我的。” 我带有调戏意味的盯着她的眼睛，她也不服输的回应着我的目光，最后她败下阵来，将红透的脸撇向一边。 “才……才不是！是陈小桃说怎么叫你都不开门，毕竟这是我家的房子，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死在这……” 说到最后只剩下蚊子般的低语，然后朝我腿上踢了一脚就跑开了。 我轻笑一声，跟着下了楼。 陈小桃和康大叔以及那位妇女已经坐在一张质朴的餐桌前。 一盆米粥，几个热馒头，两盘炒的豆制品以及一小碗咸菜摆在桌子上。 “这就是我们这最平常的一顿饭了，实在抱歉没有其他食物。” 少女讪讪的笑笑，给我搬来一个椅子。 我也没有推脱坐了下来。 陈小桃已经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康大叔则是喝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酒和妇女吹着牛。 虽然我对饮食并没有什么要求，不过这也实在是太寒酸了，长期吃这种食物会营养不良吧。 少女夹起一块腌萝卜放进寡如清汤的米粥，小口的放到嘴边。 “看什么看！”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少女抬起脑袋，扬了扬拳头。 “没什么。” 我收回视线，小口喝起粥。 饭后，少女帮忙收拾完餐桌就跑到我身边。 “虽然还没承认你是同伴，但是你想问什么的话我也会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你。” “我知道了。” 我打算叫上陈小桃和康存平，虽然我与他们算不上交好，但毕竟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他们也有知情权。 叫上他们后，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决定在我的房间开讨论会。 因为椅子不够搬进几个椅子后便开始了，只是少女意外的将妇女排除在外。 “你想问什么？说来听听。” 少女自然的坐在我的床上，将头发盘成精练的丸子头。 我坐在靠窗的椅子，看着本该属于我的床叹了口气。 “能先告诉我她为什么叫你0321吗？” 少女仰起头。 “她，你是说0037姐姐吧，那是我的名字，我们不像你们是带字的名字，听姐姐说是按我们出生的顺序决定的。” “倒是你们的名字和商业区的那些坏家伙很像。” “话说你真没听说过“地上”和“地下18层”吗？” 康存平问出了我想问的。 假设她们真的一无所知的在这里生存了几十年， 少女摇摇头，手指按着脑袋搜寻着记忆。 “不知道，我出生时就在这里了。” 她环视一圈看着我们。 “希望你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姐姐，毕竟这是个痛苦的事实，我怕姐姐会受不了刺激。” 少女的眼神寂寞，抱着双腿，眼睛盯着指尖。 要是哪一天被告知你生活的地方其实一直是假的，是被别人创造的，甚至至今为止的一切行动都被别人掌控，还被简单的总结为“游戏”，我同样也难以接受。 对少女来说这里从来都不是什么游戏场所，而是她真真实实生存和生活的地方。 “我知道了，我不会对贫民区的任何人说这件事，所以你的敌人就是商业区的那些住民吗？” 我盯着少女，眼睛在一瞬间对上，里面压制的怒火如潮水般翻涌。 “对！那群可恨的“编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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