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屯子里的秋种，方洁带着三个孩子立马把自留地收拾出来。 三个孩子都很勤快，特别是宋耀辉，赶上一个成人干活了。 一天的时间，他们便把自留地收拾出来，并翻了土。 第二天，方洁便把萝卜和大白菜种子撒了进去。 宋繁星顺走几粒萝卜和大白菜种子扔进空间。 很快轮到他们家去伺候宋老太婆。 这半个月太忙了，方洁没功夫去看婆婆，再说婆婆也不待见她，她没想往跟前凑。 早饭做好，一家人吃过，方洁安排方敏洗碗，两个儿子去上学，方洁端着两个碗往宋家去，后面跟着小不点宋繁星。 进了宋老太婆屋子，宋繁星被熏了出来。 “妈妈，好臭！” 方洁捂住鼻子，把碗放在门口，硬着头皮进屋去。 宋老太婆看见方洁，没绷住，哇一声哭出来。 把方洁吓一跳，“妈，你咋了？” 问完，方洁想起来婆婆不会说话了，问了也是白问，便开始给她清理起来。 打开被子，方洁彻底惊住了。 满床的屎尿，给她恶心得跑到门口一阵狂吐。 宋繁星走过去给她拍背，“妈妈，你没事吧？” 方洁吐了一会儿才好受一些，对女儿摇摇头，“妈妈没事。” 宋繁星已经想象得到里面是个什么状况。 天杀的宋大龙和宋大鹏，里面的好歹是他们的亲妈，宋老太婆好着的时候一直偏心他们，把从她爸爸那里搜刮来的钱拿去补贴他们两家。 现在他们的亲妈病倒了，他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方洁也气得不行。 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她再一次呕吐起来。 气不过的她把宋大龙和宋大鹏喊了过来，黄娟不知道跑哪去了，李珍躲在屋里不出来。 宋大龙有些心虚，宋大鹏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方洁直接问道：“你们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没有闻到妈屋子里的味道吗？” 两人梗着脖子回答：“没有。” “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妈的？她床上全是……全是屎尿，你们怎么不给她清理？” 宋大龙：“这几天是大鹏家照顾的，你问他。” 宋大鹏：“我们接过手的时候，妈床上就没有清理。” 方洁倒抽一口气，也就是说已经半个月没有人给婆婆清理过，婆婆就那么和屎尿一起躺了半个月。 宋繁星摇摇头，这两兄弟太不像话了。 不过她也不同情她奶，她奶就是活该，让她偏心两个小儿子，惯着两个小儿子。 直接把两个儿子宠废了，不但懒，一事无成，还不孝。 这两个儿子生的孩子也不咋滴。 宋家算是完了。 当然不包括他们家。她爸爸是宋家捡回来的，不算宋家人。 李珍躲在屋里，从窗户缝往外看。 这半个月来，她没有踏进过婆婆的屋子，她才不要伺候那老太婆，脏死了。 但从那屋飘出来的味道让她越来越崩溃。 只盼望赶快轮到方洁一家伺候婆婆，她知道方洁看不过去，肯定会给婆婆清理的。 宋繁星注意到窗户上的一双眼睛，直直看过去。 李珍吓得急忙躲起来。 她拍拍胸脯，刚刚宋繁星那个死丫头的眼神好可怕，哪是一个3岁孩子该有的眼神。 方洁怒道：“你们太过分了，你们忍得下心？” 宋大鹏还是那副死样子。 宋大龙倒挺心虚的。他一开始想给母亲清理的，但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也下不去手，再有就是他也膈应，家里的女人又叫不动。他想指使儿子女儿去，结果两个孩子死活不干，嚷嚷着恶心。 最后他只能盼着轮到老三家的时候，黄娟能给母亲清理。谁知道黄娟整天不着家，跟李珍一样，不进母亲的屋子。宋大鹏就别指望了。宋大妮和宋二妮进了一次母亲的屋，被熏哭了，后来再也不进那屋。 方洁知道现在追究也没用，最要紧的是赶快给婆婆清理。 她压下怒火说道：“你们去打几盆水，我给妈擦擦身子，你们把妈的被子、褥子、衣服裤子拿去洗干净晾起来，再把炕擦一擦。” 宋大龙：“不行不行，我干不了那活。” 宋大鹏直接甩手往自己屋走。 方洁快气哭了。 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你们可以不干，我现在去请大队长伯伯，让他叫人送你们去公社，告你们不仁不孝，虐待老人。” 方洁看了一眼女儿，还是她的星星聪明，脑子转的快。 她立马接话道：“对，叫大队长来，不孝加虐待老人，得吃好几年牢饭了。” 宋大鹏顿住。 宋大龙嚷道：“你们吓唬谁呢？” 宋繁星迈着小腿儿往门口走，“妈，你在这等着，我去叫队长伯伯。” 李珍冲了出来，拦住宋繁星。 “死丫头，咱自己家的事儿，在家里就解决了，你叫大队长干什么？纯心添乱。” 宋繁星：“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内部解决不了，我就去请队长伯伯。” 李珍可不想吃牢饭，也不想自家男人吃牢饭。 立即嬉皮笑脸地说道：“洗，我们洗行了吧，死丫头，别去叫大队长了。” 大队长宋国强现在对他们家已经很不满，上次村里开会，他还把他们家拎出来批评了一顿，他们现在成了屯子里的笑话，多少人背地里嘲笑他们家。 要是再吃了牢饭，他们就彻底不用在屯子里待了。 宋大鹏自然也是不想吃牢饭的。 目的达到，宋繁星也不说啥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监督他们。 方洁和李珍进屋，李珍被熏得跑出来呕吐，吐完之后又被宋繁星督促进去帮忙。 两人费了老大劲给婆婆脱掉脏衣服，宋大龙两兄弟打来水，方洁给婆婆擦身体。 李珍趁这个功夫把炕上的被子褥子和脏衣服扔到院子里，让宋大龙和宋大鹏洗。 方洁给婆婆擦干净身体，回头看见李珍杵在那里，炕没有擦，褥子没有垫。 冷声道：“炕擦一擦，再垫上褥子。” 李珍不情愿地把炕擦了一遍，又从箱子里找了一个褥子垫在炕上。 方洁这才把婆婆放到褥子上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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