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永远的（四）

罗疯子确实是准备对白曼他们动手，因为在他这里没有人能也没有人可以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从疯人箱里走出来。 只是还没能来得及动手，他们就被程国际带着兵全数被屠，没一个活的。疯人项名下的产业全都划归到程国际的手里，那栋接待过白曼的大楼也被程国际命人一把大火全部烧毁，连带着尸体也化为灰烬。至此，一代津海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黑帮就此覆灭。 究其覆灭的原因是他们碰到了另一个纨绔程天荀，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趁罗疯子不备，被程国际掌握先机，一举全屠。 她回过神又走回办公桌旁，拨通一通电话，“表哥，是我白曼。”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天上飘着几朵熙熙攘攘的薄云。程府门口还是昨天的那个地点，昨天的那个时间，又一口黑漆木箱子赫然出现在程府的大门口。程府的门照例被人敲响，小厮打开门看到了门口的箱子，又伸头左右看看，然后抱起箱子转身回了府里直奔后院。 程国际坐在书房里，眼前已不见昨日的凌乱。被挤的变形的保险柜也被换成了新的，屋子里的香炉燃烧着，发出淡淡的檀香。 他坐在办公桌前研究着让下属搜集来的关于津海地下暗市所有势力信息，又在旁边的纸上比比划划，不知道在写什么。 书房的门和府外周围都有士兵把守，今日送东西的小厮是乔庄成感谢程国际的人，将手里的木箱子当着他们的面放到了门口。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打断了程国际的思考。于是他放下笔，抬头看向书房门口，“进来。” 书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小厮捧着一口黑箱子出现在他眼前。程国际看到黑箱子，身体瑟缩一下，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箱子哪来的？” “回老爷的话，不知道是谁放在府门外的，听守卫说是一个感谢老爷恩德的老妇人放的。” 小厮抱着箱子现在书房桌子前，神情有些紧张，不知道到底该放下，还是该带着箱子离开。 程国际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又坐下，又噌的一声站起来，然后又坐下，举止行为怪异，让人摸不到头脑。 他又站起身，围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看到小厮站在那里，他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厮就喊到:“还不放下东西快滚？难道要老爷我请你滚嘛！” 小厮慌慌张张的放下箱子转身就往外跑，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箱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他命令守在外面的人把门关上，自己则是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打开了木箱子。 箱子里又是一块白布包裹着东西，他把布一层一层的去掉后是一只左脚。他看着箱子里的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以为会是手或者内脏之类的，没想到是一只脚，杜家许的左脚。 他没有出声，把白布凌乱的缠成一个团子扔进箱子里，盖上盖子，抱起它离开书房，向后院的大坑那走去。和昨日的头颅相比，这只脚没有带给他一丝恐惧。他把箱子压压，确定不会开后把箱子一把扔进坑里，浇上汽油，点火，动作一气呵成，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然后站在一旁看着大火吞噬一切，最后化为乌有。 火光明灭的映在他的脸上，神情冷峻严酷，嘴唇紧闭，丝毫没有昨日的那般张狂与疯癫。 火慢慢的熄灭，坑里已经看不出一点儿东西的影子，只剩下一堆灰。 他用棍子巴拉巴拉灰堆，确定了里面没有东西后这才转身离开，回到书房。 他坐在办公桌旁继续之前的工作，他要趁现在委任令被扣下还没下发之前，一定要把津海的这些杂碎都弄死，然后逃往国外。 他叫来下属，派他们盯紧海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他禀报。然后又询问了一下程天荀在做什么，得到下人的禀报后，他不放心，准备去儿子的院子去看看他。 说着就起身前去，自从那天得知儿子被吓之后他就着手处理事情，没能来得及去看看孩子如何。他走进院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有种不好的的预感，快步推开卧室的门，只见床上被子隆起，他一把掀开被子，看见程天荀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脸色潮红，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着急了，摸摸儿子的头，顿时烫的他拿起手，着急的让下人赶紧开车送儿子去医院。他又赶紧阻拦下人抱起少爷，改口让下人去请大夫过来，又吩咐丫鬟给儿子冰敷。他站在那里看着下人来来回回的忙碌，又看见儿子那可怜的样子，心里一阵钝痛。虽然说儿子没出息，让他操心，可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已故原配妻子用命留下的爱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有事！ 第三天程府照常又收到了黑箱子，这次里面是一只左手。 第四天黑箱子像是有约一样又一次出现在程府，这次里面是一只右手和一只右脚。 断断续续的，到最后箱子里是一颗人心，紫黑紫黑的，让人无端生恨。 十六这一天，也就是元宵节的后的第二天，原本有些阴天此刻阳光普照，晴空万里。这一早海上的门口来了九辆小车，方墨舒收到消息后，带着清歌和宋母还有曼姐早早的在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今天清歌身穿一件青蓝色绸缎洋装蓬蓬裙，脚穿一双白咖相间的低跟小羊皮鞋，头发优雅端庄的盘在脑后，脸上画着淡淡的妆，一种清新淡雅的气质瞬间迎面而来。宋母身着黑色灰色丝线修身旗袍，脖子上带了一串色泽鲜润的白珍珠大串项链，脚穿一双同款黑色低跟小羊皮鞋，外披一件同衣服花纹相同色系的裘皮外搭，头发盘的时尚而又端庄，脸上的妆容精致，整个人此刻散发着富贵优雅的气息。 曼姐作为家人，身着一袭湖蓝色紧身旗袍，外配白色貂皮外搭，脖子上带着一串米白色小珠珍珠长串项链，妆容淡雅别致，冲淡了曼姐身上的那种魅惑，多了一丝清丽温柔。 男人帅气逼人，惹得路过的女子频频回头，女孩子清新可爱，和男人现在一起极其登对，金童玉女，佳偶天成。身旁的两位女子丝毫看不出年龄的差距，像一对富贵姐妹花，大的端庄大气，小的妩媚多情。四人就像一幅画吸引着大家的目光，久久不愿离开。 这时车的喇叭声打断了众人的围观，不一会儿九辆小车整整齐齐一字排开停机在海上歌舞厅的门口。海上的小厮和车里的随从下车开门，主人们下车。方墨舒牵着清歌的手迎上前去，“大舅母，大舅舅，小舅舅，小舅母，欢迎来津海，辛苦了。” 他们几个并没有说话，而是都盯着清歌看。 清歌有些害羞了，默默地往方墨舒身后躲去。 “这就是清歌姑娘吧，真是漂亮！”温大夫人率先开口说话，打断了这一瞬的尴尬。 “墨舒你也真是的，怎么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温二夫人嗔怪方墨舒一眼。 “这不正准备介绍嘛，没想到小舅母有些着急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是啊，怎么不着急，这么好看的姑娘真不知道我家舒儿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温大爷一脸温和的看着这个可爱却被他们有些吓到的姑娘。 这时宋母和曼姐赶来救场，接待他们。 “几位远道而来，快进屋歇一歇！”她和曼姐热情的迎着他们往屋里走。温大夫人挎着宋母的手，比她还要热情极了，说到:“亲家母真是漂亮，真是个大美人，怪不得小清歌这么好看呢，原来是遗传亲家母啊！”她笑的真诚极了。 “哪里，我这都半老徐娘了，哪里还好看！”她打趣自己，自嘲的说道。 “瞧瞧，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母亲肯定不差！”温二夫人挎着曼姐的手，也不忘夸赞宋母。 宋母开心，嘴角一直没落下过。 “几位也不差啊！”宋母也真心的夸赞她们。 “我倒是觉得亲家母和这位妹妹是真的好看，尤其是这位妹妹，真是过目让人难忘！”温二夫人毫不掩饰的盯着曼姐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曼姐被她看的有些无奈，只好侧目看向另一边。 温大爷和温二爷带着墨舒和清歌走在前面，里面下人迎接他们去了客院房间。温大爷和温二爷走进大厅看见里面的环境，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看到这一幕的清歌有些担心，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墨舒的手。墨舒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以为是紧张，于是他也用轻轻的力量回握了她的小手，以示安慰不用紧张。 他们跟随下人的引领来到后院专门布置好的客院房间休息，宋母和曼姐带着清歌和墨舒安顿好他们，就去厨房准备餐食。没想到刚准备要走，就被温大夫人他们拽住坐下，“亲家母快坐下来歇歇，我们这一来可把你们累坏了，快坐下吧，咱们聊聊天，一会儿一起过去准备。” 温大夫人挨着宋母坐下，右边坐着清歌和墨舒。温二夫人挨着墨舒，右边则是挨着曼姐。温大爷和温二爷在她们对面坐下。 温大夫人握着清歌的手，连连夸赞，弄得清歌有些害羞，脸蛋儿慢慢爬上了红晕，可爱极了。 “真是好姑娘，如果媛媛还在的话肯定喜欢极了！” “大嫂，你看看你，我都喜欢的要命，姐姐在当然也会喜欢了，难道大嫂你不喜欢？”她一挑眼睛，半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会不喜欢，这么好的丫头，恨不得现在就跟舒儿他俩成婚呢！”她喜欢的握着清歌的手不肯撒手，又把自己右手腕上带着的极品羊脂暖玉镯卸下来套在清歌的手上，清歌连连拒绝到:“太贵重了阿姨，我不能收！” “哎，叫什么阿姨，跟墨舒一样叫我一声大舅母！”她嗔怪清歌，硬是把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不肯让她摘下来。 “我，我……”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没订婚，也没有成亲，就这么叫人家舅母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大舅母，我和清歌还没有订婚，怎么能改口叫您舅母呢。” “这孩子我是太喜欢了，迟早都要订婚的，早晚都要改口叫我舅母的，现在叫也一样，没什么的！”说着一脸欢喜的看着红脸的清歌，真是越发的喜欢了。 “哎呀，你们一群男人在这里干什么，去，上别处说话去！”温二夫人看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又插不上话，于是就把他们撵到别处去了。 他们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办法，似乎真的插不上话，就让小厮带着去了客院的书房。 她看着碍事的男人们走了，于是又插话到:“就是就是，歌儿，我是你小舅妈，喏，这是小舅妈送给你的见面礼。”说着又把自己左手上戴的一个纯紫玉手镯退下带到清歌左手上。 “这，这真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连忙把镯子准备退下来还给温二夫人。 “怎么，大舅母送的就可以收，小舅妈送的就不要？”她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吓的清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转过头看向宋母和曼姐。 宋母站起身，走到女儿跟前，“这镯子实属太贵重了，我家小歌儿跟个孩子似的莽撞，磕碰坏了多可惜，还是不要给她这么贵重的，心意我们母女二人心领了！”她连忙把镯子从清歌的手上退下，准备还给两位夫人。 “亲家母这是没有相中我们家墨舒？” “怎么会？墨舒可是个好孩子，我喜欢的很呢！” “那清歌就该收下我们的镯子，我们也喜欢清歌这孩子，一两个镯子根本就不能表达我们对她的喜欢，这只是一点儿小心意，磕坏了就扔了，咱家别的不多，就这玉镯子多的是，什么贵不贵重的！要是亲家母不让清歌收下，那我们可真要生气了！”温大夫人也从笑脸转变的严肃起来。 宋母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这时曼姐过来，拿起宋母手里的镯子就套在清歌的手腕上，“琳姐，这是两位夫人对清歌的心意，不可不收！” “这才对嘛，就该收下。”温大夫人严肃的脸绽开了笑容，她是越看清歌越是喜欢的不得了。 “大嫂，你收手，你看你给小歌儿都弄害羞了。哎呀，真是个好姑娘，我也喜欢呀，要不是墨舒是咱们家的孩子，我真想把清歌抢过来给我家宥维做老婆呢！” 温二夫人这嘴是北城出了名的毒，很少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夸赞和喜欢的好话。她能这么说，足以可见是有多么喜欢清歌。 “这可真是出息了，能在弟妹嘴里听到夸赞的话，可见我们小清歌是个特别好的姑娘！”真是应了那句话“婆家看媳妇，越看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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