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伸手，撩了一下耳侧的发丝。阳光病让他脸上晕着两坨浅浅的红色，已经超过了化妆打的腮红，鼻尖也沁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僵硬而拘谨，眼睫微阖，那么苍白，又那么红润，活像一支开到颓靡的病玫瑰。</p>
违法让他有点浑身不适，又没有办法说别的，只要再度问一遍死魂灵：“阿维德……还好吗？”</p>
死魂灵没回答他。</p>
“对了。”青年问，“刚看见你的走路姿势有些僵硬，是发生什么了吗？”</p>
卡洛斯浑身一震：“脚……扭到了……”</p>
这倒是实话，刚才进房间的时候他跌了一下。作为一只脆皮魅魔，卡洛斯能感受到自己在人类的世界补充不到魔力，愈发虚弱。以往不痛不痒的动作一下子就把脚踝扭到了，是一瘸一拐地走回沙发的。</p>
“哦？”青年露出温和的笑容，“正好我学过一些治愈系的魔法，需要我帮忙么。”</p>
卡洛斯张口就想拒绝：“不，不用……”</p>
“为什么？”青年诧异，“不用担心我的魔法造诣，我已经通过了神殿的牧师考核，圣光魔法绝对没有任何问题。”</p>
卡洛斯才不是担心这个，他支支吾吾，坐在沙发上按着裙子。</p>
“放心，你可以把我当一个医生。”</p>
【相信他。】死魂灵忽然说，【你可以信任他。】</p>
卡洛斯顿了一下，他倒是相信死魂灵。</p>
青年半跪下去。卡洛斯很轻易地看到他的头顶，黑色的卷发优雅地搭在他的额头。他的眉骨很高，轮廓分明凌厉，却完全没有尖锐的感觉，眼瞳淡蓝，像一汪融化的冰湖。</p>
卡洛斯愣了一瞬，在大脑里搜索这样的蓝色眼睛——他觉得眼熟。</p>
就这么愣了一会儿的功夫，卡洛斯没来得及再拒绝。</p>
脚踝被捏住了。</p>
裙子只提起来一点，青年很有礼貌地只碰了一下：“是这里疼吗？”他戴着一双黑色手套，似乎是为了更加方便诊断，此时左手按着右手的掌心，一点点将手套揭下。</p>
卡洛斯屏住呼吸。</p>
他的脚踝很纤细，或者说，整个人的身上都没有多少肉，又穿了一条不甚透明的丝袜，衬得小腿的曲线光滑而柔顺。大约是紧张，亦或是裙子太过厚重，汗水把丝袜给沁成了半透明的颜色，透出了一点骨骼边缘的粉色，脚背绷在白色的平底鞋里。</p>
卡洛斯卷着繁复的裙子，哪怕他不情愿，也会主动配合对方：“您不用做那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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