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绾恍然?回?神?，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p>
“想起以前什么了?？”</p>
“没什么，就是胡思乱想。快吃饭吧。”</p>
那天?晚上，突然?也下起了?暴雨，莫绾大半夜响个不停，是贺陶然?打?开的，她疑惑地按下接听：“小?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p>
“姐，生日快乐。”他那边声音嘈杂，有噼里啪啦的雨滴声，还有雷鸣声。</p>
“谢谢你。”莫绾笑着道，毕竟是对方特地打?电话过来祝她生日快乐，莫绾也不好得先?挂断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和贺陶然?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只是静静等待他的下文。</p>
“姐，祝你生日快乐。”贺陶然?声线轻微颤抖，又?重复了?一遍。</p>
莫绾也重复道谢：“谢谢你。”</p>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重新开口：“姐，我想送你个生日礼物，可以吗？”</p>
莫绾轻轻笑出声：“当然?可以呀，送礼物怎么还问可不可以？”</p>
贺陶然?语气轻松了?些：“我就是怕会打?扰到你。所以先?问一下。”</p>
“大家都是朋友，怎么会打?扰呢？”</p>
贺陶然?那边又?陷入短暂的沉默，手机那头传来的雨滴声风声和雷鸣声混杂在一起，更加嘈杂了?，“姐，我回?汾州了?，就在小?区外头，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可以下来拿吗？”</p>
莫绾有些犹豫，大半夜的她不能不警惕。</p>
贺陶然?意识到自己让她为难了?，又?赶紧道：“那我送上去，我放在门口，等我离开了?你再出来拿可以吗？”</p>
“当然?可以。”莫绾这边话音刚落，对方已经挂了?电话。</p>
她坐在床上，搞不清楚贺陶然?到底在干什么。她打?开门口的监控看，几?分钟后看到个青年提了?个礼盒，来到她家门，礼盒放在门口转身?就走了?。男生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身?量高挑，面部轮廓有些模糊，莫绾还是能够认出来这是贺陶然?。</p>
贺陶然?消失在监控中大约有五分钟，莫绾的微信上收到了?他的消息：“姐，我把你的生日礼物放在你家门口了?，你出来拿吧，我先?回?家了?。”</p>
莫绾给他回?复：“好的，谢谢你。”</p>
爸妈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出来开门，天?蓝色的礼盒端放在她家门口。她抱了?起来，挺有分量。礼盒带回?自己的卧室，一步步撕开外面的包装纸。</p>
是块玉石雕琢的小?挖掘机，非常新颖而又?奇怪的礼物。这种质感的玉石看起来价值不菲，居然?用来雕刻挖掘机模型，简直是大材小?用。在玉雕底下，还有沉甸甸好几?封信。</p>
莫绾打?开第一封信：</p>
“姐，这块模型是我自己雕的，玉也不是什么好玉，不值几?个钱，希望你能收下。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好几?次想问又?不敢问。我看了?你很多还在娱乐圈时的采访，依旧摸不透你喜欢什么......”</p>
字迹干净漂亮，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一会儿祝她生日快乐，一会儿又?谈到以前她主演的电影。</p>
莫绾连续看了?好几?封信，在看出信里隐晦的意思——贺陶然?喜欢她，正在跟她表白。</p>
莫绾觉得不可思议，相比起自身?的感受，她更多是诧异。贺陶然?比她小?了?八岁，他到底是以什么心态来跟她表白的？这几?封信如烫手山芋，让莫绾震惊，又?摸不着头脑。</p>
正当她茫然?之际，手机又?响了?，是贺陶然?打?来的电话，“姐，你看了?我给你的信了?吗？”</p>
“哦，我刚看完。”</p>
贺陶然?没再说?什么，双方再次陷入沉默。</p>
不知过了?多久，是莫绾先?开口打?破僵局：“小?然?，你这是什么意思？”</p>
贺陶然?被这场暗恋煎熬得难受不已，声腔里是浓浓的委屈和挣扎：“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不是对姐姐的喜欢，也不是对偶像的喜欢，我很喜欢你，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能明白吗？”</p>
这些话从?贺陶然?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莫绾愣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就是喜欢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他微微哽咽，似乎是哭了?，语句混乱地说?着，“你还没和谢云缙分手时，我就喜欢你了?。我每天?都想给你当小?三，我很可耻，是我不要脸。得知你和谢云缙分手那天?，我特别?高兴，我不是小?三了?。”</p>
莫绾被他这些话说?得害臊，怎么还扯上小?三了?？</p>
“小?然?，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容易冲动，对感情分辨不明。我比你大了?八岁，这不合适。等明天?雨停了?，你回?学校看看你身?边和你同龄的同学，一切就都好了?。”</p>
贺陶然?那头的哭声更明显，反过来问她：“哪里不合适了?，谢云缙不是也比你大了?七岁吗？你和他相差七岁你们都能在一起，我也不过是比你小?了?八岁，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p>
莫绾被他这话噎住，确实，她哪里来的立场教育贺陶然?，她当年十九岁就和谢云缙在一起了?。</p>
“姐，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一点点也好。”</p>
莫绾心里乱的不像话，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p>
贺陶然?接着道：“姐，你就当玩一玩我行不行？我才二十岁，还没谈过恋爱。我还是处男，姐，你给我个机会，就当是无聊了?解闷玩一玩我好吗？”</p>
莫绾握着手机，指腹贴在手机后背，感受着手机发烫的温度，“小?然?，你还小?。”</p>
“不小?，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他似乎是清醒了?些，稍微吸了?下鼻子，“姐，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本来想着，等我毕业了?，等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再追求你。可是我好害怕，我很怕你知不知道。”</p>
莫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顺着他的话道：“你怕什么？”</p>
“我怕我那时候老了?，脸也不帅了?，身?体也不年轻了?。那样上了?年纪的我，我觉得配不上你。”他的话逐渐直白露骨，“姐，趁我还年轻，你就要了?我吧。”</p>
“小?然?，你先?冷静冷静，过两天?再说?吧。”</p>
“好，姐，你早点睡。”</p>
贺陶然?手机随便一丢，双手张开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实在是糟糕透了?，莫绾可能会觉得他恶心吧。</p>
他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看手机，没收到莫绾的任何消息。他得回?学校了?，给莫绾发了?条短信：“姐，对不起，昨晚那些话你就当我在发神?经，我回?学校了?。”</p>
他走出房间，眼睛熬得通红，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异常憔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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