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冷又平静的声音让她骤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p>
是黎清。</p>
“他们想杀了我？”他语速平稳，语调略微上扬，并未见什么慌张诧异，仿佛只是最平常的一句确认，“我确实没有发现这个信息。为什么？”</p>
夏晓心又露出了那种犹豫的神色。</p>
接着她看向空中一处。</p>
那是直播摄像头的方向。</p>
黎清和宫曜对视一眼，二人的直播间屏幕同时关闭。</p>
不等他们告诉夏晓心，夏晓心仿佛就已经得到了信息，再次盯着黎清。</p>
半晌，她终于“开口”：“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来这个副本是干什么的。”</p>
黎清的手指微微一顿。</p>
宫曜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如果说方才他的敌意只是针对张安平，那么现在夏晓心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宫曜对自己的审视。</p>
她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补充：</p>
“张安平和徐菲也知道。</p>
“他们想让噩梦提灯失控，玩家收容失败后，噩梦提灯必须由你来解决，这是规则。</p>
“他们想借此杀了你。在最后关头向所有人揭露你的身份，再献上一场血腥的复仇表演，届时直播间的收益肯定能创造新高——这是一个原因。”</p>
黎清左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思考。</p>
“他们如果是这样想的，还有干扰工作的意图，那确实很麻烦。”</p>
他沉默片刻，宫曜和夏晓心也没有出声。</p>
直到黎清浅色的眸子盯着夏晓心，缓缓再次开口：</p>
“那么这和你主动寻求庇护有什么关系？”</p>
“……在崔克以前，他们第一个献祭的目标本来是我。”夏晓心沉默了一下，回答，“普通玩家也是他们直播间节目效果的一部分。”</p>
“很合理的解释，”黎清评价，“那么我要如何确认，你所说的都是真的？”</p>
夏晓心又安静了。</p>
黎清没有催促，在电脑监控里的一阵枪械声音中静静等待她的回答。</p>
宫曜却挑起一边眉头。</p>
从她进入办公室开始，就总是露出那个犹豫的表情，显然有所保留。</p>
她有什么顾虑？</p>
是有什么不想告诉黎清的事情？</p>
宫曜直起身，走到夏晓心身边，声音温和了一些。</p>
“你想说些什么？”</p>
夏晓心看看黎清，又看看宫曜。</p>
黎清眨了下眼，然后转过椅子，无声表示了二人可以背着自己交流。</p>
片刻过后，椅子被一双手转了过来。</p>
宫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双手撑着扶手，让黎清抬头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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