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更加丰盛，乌丸莲耶却没有午餐时那样开心了。</p>
他死死盯着琴酒的眼睛, 问：“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跨年？”</p>
“不敢。”</p>
琴酒说的是“不敢”，却没有否认他的说法。</p>
乌丸莲耶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提高音量：“和你吃顿年夜饭, 你看看你都什么态度？别忘了, 我可是你老子！”</p>
琴酒平静地夹菜, 没有理会他。</p>
他是想好好陪伴乌丸莲耶的, 至少装也要装出来, 但是他做不到。</p>
他没办法，从中午乌丸莲耶提起母亲的时候, 他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已经快要压不住了。</p>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一边说着爱他, 一边却又在狠狠伤害他。</p>
乌丸莲耶深吸一口气, 语重心长：“阿阵，我是你的父亲, 尽管我没有从小将你养大, 但毕竟也对你倾注了很大的心血，你现在对我这样冷淡, 心里就没有半分愧疚吗？”</p>
听到这话，琴酒抬头诧异地看着乌丸莲耶。</p>
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竟然还问他有没有愧疚。</p>
可琴酒没有去质问，像是乌丸莲耶这种丝毫不知道反省的人，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当一回事。</p>
乌丸莲耶看着他，突然开口：“其实我对你很看好。”</p>
琴酒对此嗤之以鼻。</p>
“你想当组织的继承人吗？”</p>
琴酒的表情僵住，眼神难以置信。</p>
这是第一次。</p>
乌丸莲耶第一次和他谈论这个话题，之前那么多次组织成员的猜测，都只是胡乱猜测罢了。</p>
琴酒始终知道，他的父亲是个恶心的人渣，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过儿子。</p>
可是这次，乌丸莲耶为什么和他提这个？</p>
“贝尔摩德离开了，无所谓，你看我，健壮的体格，还可以活很久，还可以制造很多个实验体。”</p>
琴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听啊，他将生孩子这种事情称为“制造”，将儿子称为“实验体”。</p>
“虽然你不会承认，但我知道，下泉和美是你安排人带走的。”见琴酒想要开口辩解，乌丸莲耶将手朝下压了压，阻止了他的辩解，继续说：“我不在乎，儿子这种东西，我能有第一个，就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无数个。”</p>
他终于说了出来，野心与冷漠昭然若揭。</p>
“我承认，我的确没有太将自己的子嗣当回事，他们都只是我长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乌丸莲耶轻佻的语气渐渐收敛，笑着告诉琴酒：“但你是不一样的。”</p>
他承认了琴酒的特殊。</p>
“你有能力，甚至足以和尊尼获加抗衡。”</p>
乌丸莲耶惧怕尊尼获加，同样也需要尊尼获加，现在他更需要一个可以桎梏尊尼获加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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