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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夫君欠的情债153

做皇后,这是孔花妩第一次知道孔佑身份时,便期盼的事。</p>

他是先太子之子,是皇太孙啊!</p>

他以后会做皇帝的吧?</p>

做了皇帝,他会娶妻立后的吧?</p>

他娶谁?当然是娶对他有恩的孔家嫡女。</p>

孔花妩自认为对孔佑真心实意,只是这份真心里掺杂了多少因为身份带来的斤两,孔花妩自己也不太清楚。</p>

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她发觉孔佑另有红颜时,也难过得哭了一场。可现在有太后帮忙了,她突然又有了信心。</p>

孔云程静静地看着一日之间仿佛魔怔了的妹妹,深深叹了口气。</p>

“我接下来说的话,只说一遍。你若还是我孔家的儿女,便仔细听着。”</p>

马车吱吱呀呀向前,夏末的暑气已经消散多半,孔花妩仰头看着哥哥,眼神里尽是倔强。</p>

“自太祖皇帝始,我孔家便蒙受皇恩,得以数代为官、壮大枝叶。皇家的恩情,孔家无以为报,收留一个皇室的孩子,只算微末之力。祖父为官一世,清廉正直,幽州老家,也只有数亩薄产。太子十四岁离开孔家投身商贾,从此后孔家的宅院每年都要翻新加盖,田产也越来越多,如今更是把京都的宅院都送给我们。这些你都看见了,这些都是殿下的馈赠,难道抵不过那数年衣食的费用吗?孔花妩你认清楚,是咱们欠着太子殿下恩情,太子殿下他,何曾欠过一星半点?”</p>

“可是……”孔花妩怔怔半晌,“祖父的教养之恩呢?祖父可从不管兄长们的学问,每日只盯着他的。就连兵法谋略,都是亲授!”</p>

“你还有脸提祖父?”孔云程喝问道,“祖父对皇亲国戚向来是什么态度?我们孔家就算在幽州籍籍无名世代布衣,也绝不以色侍君攀龙附凤!”</p>

孔花妩从未见过兄长动怒,此时被吓得蜷缩身体,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p>

孔云程见她如此,心便软了半截,声音也压低些。</p>

“太后为何住在邙山上?那是被赶了出去!她会甘心吗?你如今甘被她利用,你也不想想,她会感谢你吗?恐怕她如果得势,第一个就要清算我们。”</p>

“那可怎么办?”孔花妩六神无主道,“我真的,我只是……”</p>

孔云程摆摆手:“你回去就到殿下那里请罪,这之后我便把你送回幽州去。离开是非地,得一个清净自在。不然就算哥哥,也救不了你了。”</p>

孔花妩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隔着帘子,跟车夫一起坐在前室的丫头芙蓉回头看了看,眼神有些复杂。</p>

早就有人把祥瑞的事传进洛阳城,百姓们争先恐后围拢观看,啧啧称奇。</p>

孔佑乘坐使馆的马车,神情阴沉地挑开车帘,向外看去。</p>

“也好,”沈连翘道,“礼物贵重不可轻贱,闹得越大越好,也叫她以为咱们放松了警惕。”</p>

“翘翘。”孔佑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什么时候,你懂这么多了?”</p>

“这都是跟殿下学的。”沈连翘喜滋滋掀开车帘,在围观的百姓中,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p>

她的头又往外探了一点,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p>

“怎么了?”孔佑注意到她神情的改变。</p>

“我看到了红芍,”沈连翘道,“很久没回沈家,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p>

送孔佑回宫后,沈连翘拐去了沈家。</p>

那时候她将要进宫行刺,故而把银钱留给夫子,让沈红芍每月去拿一次。遇到急事,可以多支。</p>

后来沈连翘中毒失忆,醒后又琐事缠身,已经很久没来沈家。</p>

不管沈家对她怎样,她毕竟在这里长大。</p>

抬头看看修整一新的宅院,沈连翘心中好受了些。沈家娘子正在院子里晒米,看到连翘出现,顿时喜笑颜开。</p>

“我说呢,今日喜鹊怎么一直围着咱们家转!原来是我女儿要回来了!”沈家娘子解下围裙,热情地攥紧沈连翘的衣袖,似乎怕她像鸟儿般飞了。</p>

沈连翘抿唇笑笑,随着她进屋。</p>

“红芍呢?回来了吗?”</p>

沈红芍刚刚进家,听到这一句询问,眼中的泪水便要流下。她转身抹泪,又怯怯地唤了一声。</p>

“姐姐。”</p>

沈连翘示意她过来,抱了抱她的薄肩。</p>

沈红芍的个头高了些,头发也不像以前那样灰黄纷乱。她的脸盘长开,穿衣得体,就是对沈连翘有些生分。</p>

“怎么了?”沈连翘问,“我这些日子没来看你,生气了?”</p>

沈红芍一直憋着的泪顷刻间洒落满地。</p>

她一边哭一边跪下去,抱着沈连翘的衣裙道:“我没脸见姐姐。那天宫里的毒酒,是我给姐姐倒的。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晋王那么凶,我又听说姐姐失去记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都怪我,都怪我……”</p>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前很快湿答答一片泪渍。</p>

沈连翘扶她起来,安慰道:“你怎么会知道是毒酒呢?再说那时我同晋王有婚约,你也不会防备他下手。我这不是好了吗?没来看你,是因为没有好利索。”</p>

沈家娘子也劝着沈红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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