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热闹的院子里，很快便只剩下沈连翘和孔佑两个人。</p>
她挂在他的脖子上，用额头去蹭孔佑的下巴，哼唧着扭动着，惹得孔佑不得不把她直直抱起。</p>
他的双臂托住她浑圆的臀部，抱得很高，以至于沈连翘可以吻到孔佑的额头。</p>
“你有多怕啊？”他的眼中浸润春光，温声问道。</p>
“怕得浑身颤抖，走不了路了。”沈连翘娇嗔着道。</p>
“你看你，”孔佑的声音里含着宠溺，“才夸你母仪天下呢，这会儿倒像一只小狐狸。”</p>
他的小狐狸按住他的肩头，狡黠道：“你呢？一国之君不在宫里待着，使馆的一个小动静，就让你抛下国事跑来了？啧啧，”她摇着头，“如此昏君……”</p>
话未说完，便被孔佑吻住唇角，威胁道：“敢诋毁孤是昏君？让孤把你这个小狐狸吃掉。”</p>
他说着便啄向沈连翘的脖颈，惊得沈连翘手足并用挣扎起来。孔佑却没打算放过她，他把她扛在肩头，穿过两道院落，旁若无人地把她带进寝殿，才放在床上。</p>
“让孤看看有没有受伤。”他说着便去解沈连翘的衣带。</p>
“你坏！”沈连翘拍着他闪躲，被孔佑抓住。</p>
“谁让你大白天惹人心痒呢？孤今日就要做一次昏君，给你看看。”他欺身上前，吻到沈连翘的檀口。</p>
“翘翘，”一片柔情蜜意中，孔佑道，“孤幸而有你。”</p>
“十月好吗？”</p>
衣衫凌乱的两个人躺在床上，沈连翘枕着孔佑的胳膊，点头道：“好。”</p>
“初九呢？”孔佑道。</p>
“好。”沈连翘含笑道，“十月凉快，嫁衣有九层那么多，我都怕闷坏了。”</p>
他们心有灵犀，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p>
孔佑的手指拨弄沈连翘散开的头发，沉声道：“翘翘，京都不宁，你还是早些到宫中去吧。”</p>
“我会小心的，”沈连翘的食指轻轻抚过孔佑的鼻梁，像沿着一道日光的剪影勾画，“陛下您就放心吧。”</p>
“陛下正同朝臣商议国事，请皇后娘娘在偏殿稍候。”</p>
大梁国都艳阳高照，薄薄的华盖挡不住太多日光，成蔚然一袭鸭青礼服素雅庄重地站在台阶下，没有离开。</p>
“本宫就在这里等。”</p>
小太监连忙跑上去回禀师父，过不多久，太监总管也被惊动。</p>
“娘娘您如今身子贵重，就算为了小皇子，还是到偏殿去等着吧。”因为着急，太监总管手里的拂尘摆出虚影。</p>
成蔚然蹙眉站着，过了许久才道：“不必了。”</p>
太监总管索性又跑回大殿，他气喘吁吁爬上二十四级台阶，过不多久，屋檐下朱红色的廊柱旁闪过一道玄青色的身影，萧闲亲自来了。</p>
“陛下。”</p>
宫婢太监跪成一片，成蔚然看着萧闲，不等他询问，便开口道：“陛下要同大周打仗吗？”</p>
“谁告诉你的？”萧闲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去偏殿。</p>
“陛下别管谁告诉我，”成蔚然拎着裙子步履沉重，“朝中都传开了，陛下难道以为我是聋子吗？”</p>
萧闲止步看着成蔚然，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种挂念。</p>
那挂念里，有对母国浓重的袒护。</p>
“是吐蕃的计谋，”他凝神屏息道，“大周守将中计，孤不得不反击。”</p>
“我知道了，”成蔚然松开萧闲的手，“陛下是迫不得已反击，不是主动进攻。”</p>
这话说出来像是理解萧闲的决定，可那语气莫名令人不安。</p>
大梁帝后站在偏殿外，往日的情意深重似乎一瞬间消失不见。成蔚然退后一步，对萧闲施礼。</p>
“朝臣们还在等待陛下，臣妾告退。”</p>
“蔚然……”萧闲伸手去拉成蔚然，却被她挥开。因为动作激烈，她脚步凌乱差点跌倒。</p>
萧闲惊慌间飞速去扶，成蔚然却再次从他手中挣脱。</p>
“陛下朝事繁忙，”她隐忍着道，“今晚就不必宿在臣妾宫中了。臣妾近日嗜睡，想早点休息。”</p>
她是很少发脾气的人，相府小姐在种种桎梏中长大，不得不隐藏心事，也隐藏掉自己的怒火和本心。</p>
萧闲向前一步，却还是没有拦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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