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居贤坊的灭门案已经过去三个时辰。</p>
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敢等皇帝询问。刑部、顺天府、大理寺、两个京县、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全部在查案。</p>
但祖泽鸿动身之前，他们依旧没有什么收获，这恰恰是个好现象，骆养性又在搞‘公关’了。</p>
估计他已经把杀手控制在某个范围内，等祖泽鸿自己带校尉去解决。</p>
这样他既对亲军内部有一个交代，也不会与幕后主使结仇，还能让祖泽鸿出气。</p>
更重要的是，崇祯喜欢他这种不闹腾、不躲避、适可而止、又妥善交代的办事方式，主打一个八面玲珑。</p>
祖泽鸿深吸一口气，准备先应对朝臣的唾沫，再应对那些畜生。</p>
大理寺在宣武门大街西侧的阜财坊，门口站满禁军和锦衣卫，这是仪仗，也是会审的标志，表示他们在代替皇帝行使最高权力。</p>
街口站着不少吃瓜群众，看到锦衣卫中间的祖泽鸿，有人大叫，“祖举人，天地复原，令师定然恢复名节。”</p>
祖泽鸿皱眉看着声音来源，昨日老子是胡扯，今日若还有人这么说，那就是居心叵测了，这话也不像百姓的口气。</p>
扫了一圈没看到是谁，百姓鼓掌附和声越来越大，一幅愚民吃瓜看戏的悲哀写照，难怪士族豪商更愿意对内剥削，实在是你们太配合了。</p>
祖泽鸿心绪飘远之际，被突然带到大理寺正衙。</p>
衙门的主打色是红色，因为周围坐满红袍，面色个个凝重，这么多人，竟然有一股庄重之感。</p>
‘祖泽鸿’认识多数人，不认识的人根据位置也能猜到是谁。</p>
周延儒一人在主位端坐，身前长桌后三人，刑部尚书胡应台、大理寺卿陈扬美、左都御史闵洪学，在三人的左前方，刑部侍郎涂国鼎一人孤坐，他身前的桌子上堆满案卷，其余人沿着主位两侧按官位排序坐了两排。</p>
形势一眼可知，周延儒是‘主裁’、三司是‘边裁’、涂国鼎具体问话，其他人是‘陪审员’。</p>
在他们的对面，大厅中间靠门口位置，摆了三把椅子，但互相之间距离有点远，今日会审对象钱龙锡、袁崇焕、祖泽鸿，均有资格落座，不存在跪下说话的情况。</p>
另外两人已经到了，显然开场白结束后才传唤祖泽鸿，以免浪费时间，袁崇焕身穿囚衣在最右侧，脸上无喜无悲，看向祖泽鸿的眼神全是疑虑，钱龙锡在中间还穿着官服，笑盈盈的没一点严肃的样子。</p>
“学生山东举人祖泽鸿，拜见诸位大人。”</p>
无人搭话，周延儒向涂国鼎摆手虚请一下，后者立刻起身，手里拿着祖泽鸿给皇帝的血书。</p>
“祖举人，此封血书是否为你所奏？”</p>
“是！”</p>
“永平府被俘后见过奴酋黄台吉？”</p>
“是！”</p>
“奴酋和两个虏将都与你谈过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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